左少卿回头他一眼,说:“处长,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有什么可高兴的。”赶上来的汽车在他的车后停下来。赵明贵神色匆忙地跳下车,向他跑过来。
这个时候,凌晨三点的时候,许府巷里正是最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忙乱地搬运和装车,做着最后的准备。
这个时候,王振清和杜自远站在码头边上,着部队继续涌上渡轮。
叶公瑾站在路边,着远处青翠的山峦。他很想吸一支烟,但他没有带烟。
叶公瑾吼了起来,“你有什么不懂的!你怎么会不高兴!昨天早上,王振清就是你把他拦回去的!是不是!”
左少卿移到司机座位上,警惕地着叶公瑾。
叶公瑾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但左少卿能感觉到他的愤怒。他怒视着前方,剧烈地起伏着,嘴角一下一下地牵扯着。
“你以为我不敢!”叶公瑾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指向左少卿,“我现在就可以打死你!就像我打死程云发一样!”
叶公瑾脸色铁青地走到汽车旁,瞪着车里的左少卿。他指着柳秋月说:“你下去,坐后面的车。”又指着左少卿说:“你开车!你坐过去,快!”
叶公瑾终于开口,“左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让你高兴的好消息。”
叶公瑾目瞪口呆地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傻了一般。
叶公瑾怒吼一声,“开你的车!”
杜自远笑了一下说:“我不能走,我还有一些事要做。你们上岸后,会有人和你们接头。如果没接上头,就用电台联络。王师长,你也登船吧。”
“你胡说八道!你一直用于志道来掩护郭重木,来迷惑我们!那个于志道,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槐树!郭重木就是槐树!你就是一个共党!”
王振清终于带着师部人员登上渡轮。一声汽笛长鸣,渡轮一条一条地开始移动,向江心里驶去。
这时,他见一辆汽车飞快地从车队后面赶上来。这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意外,意外就是灾难。他心里已经感觉到一种不安。
左少卿他一眼,知道这个好消息一定是个炸雷。
杜自远匆匆离开轮渡码头。他很想和左少卿再见一面,告诉她,王振清的九十七师已经起义成功。他还想再说一些别的话。但是,他这时并没有想到,再见到左少卿,已经是九年之后了。
“是!他是我大哥,我不能让别人害他!”
叶公瑾的脸色完全变了,由红转白,又转青。他哑声问:“左少卿呢?”
赵明贵说:“我刚才上来时见,她的车就在后面。”
“那你就开枪吧。要不要我把车停下来?免得翻下山沟,把你也摔死!”
凌晨五点钟,叶公瑾准时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他下了楼,最后向整个许府巷扫了一眼,然后挥挥手,仿佛是在说再见。他上了自己的车,汽车发动起来,第一个开出许巷大门。
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保密局二处的车队已经出了南京城,行驶在向南的公路上。他们惶惶如丧家之犬。
事实上,许多人都见九十七师庞大的车队,洪流般地从街道上驶过。值勤的警察、巡逻的宪兵、驻守路口的士兵,他们都见了,并逐级向上级报告他们见的情况。但要报告到高层官员的耳朵里,还要等到上班以后。
她瞄了一眼身边给她开车的柳秋月。有一件事她心里非常非常的犹豫。当她最后离开的时候,秋月,还有下面的弟兄们,是抛弃,还是带着走?她为此左右为难。
叶公瑾剧烈地喘息着,他已经愤怒到极点。这个左少卿所干过的一切事情,现在都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的记忆里,每一桩每一件都是有原因的,都是有目的的!
赵明贵开着车,紧紧跟在叶公瑾的车后面。柳秋月坐在他身边。他们都见叶公瑾和左少卿在剧烈争吵,只是不知他们争的是什么。
“郭重木!郭重木!”叶公瑾恶狠狠地念叨着,“他就是的高级特工,隐藏在我们的心脏里!让我们打一仗败一仗!打一仗败一仗!让我们今天落到这个地步!你不用狡辩,完全不用狡辩。你的根本任务就是保护郭重木!”
左少卿冷冷地说:“你要说是,那就是吧。我所谓。”
叶公瑾又吼了起来,“不是我说是,是根本就是!”
“我也抓了不少共党嫌疑分子,你怎么不说了!”
“你那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还有那个梁吉成,已经逃跑了,又回来,就是为了保护你!那个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李云林,也冒险露了一面,也是为了保护你!而你是为了保护郭重木!你就是那个鱼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