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新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地说:“第一,请振清兄以九十七师师长的名义,发一个通电,要求委员长重归大位,引领国家走上正确方向。第二,请振清兄率部前往浙江,为委员长护驾。”他说完,就用眼睛紧紧地盯着王振清。此时,王振清已经出了卧室。他站在客厅里等待的时候,见有车灯扫过户,然后是发动机熄火的声音,和开关车门的声音。
郑介民和叶公瑾都连连点头。
随后进来的,就是身材矮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的熊大新。他微笑着和郑介民、叶公瑾握手,笑着说:“有劳两位了,这么晚,还在等着我。”
她慢慢地下了床,站在穿衣镜前,默默地审视着自己的身体,丰胸、细腰,还有圆圆的臀,两条长腿结实有力。妹妹说的对,大哥也说的对,这样的好身体,应该是给最亲爱的人。杜自远已经拥有了和这个一样的好身体,可惜不是自己。她安慰自己,大哥也算是最亲爱的人。她希望大哥不要辜负她,白白得到她的好身体。
王振清可是大吃一惊,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他和杜自远商量起义的事,目前可以说,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但如果他去浙江,将前功尽弃。这是一。第二,他感到熊大新的话里,似乎还藏着更大的危险。
王振清有些惊讶地着他,说:“如果经国先生认为应该如此,那就是应该如此,我没有其他法。”
熊大新笑着说:“振清兄,你在经国先生眼里,可是举足轻重呀。按照经国先生的考虑,这件事就要借重你老兄了。”
熊大新已经变了脸色,紧紧地盯着他,问:“振清兄,此事真有那么难吗?你让我怎么回复经国先生?”
“振清兄,经国先生为了这件事,也是茶饭不思,每日与各方磋商讨论。最近,经国先生得出一个结论,国家这个大局,还得请委员长出来执掌才行。振清兄,你认为是否应该如此?”
“我?我又能怎么样?”
他们是久别的老友,相互间热烈地握手和拥抱,问候彼此的近况,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来。副官给他们沏上茶,悄悄地退出去。
王振清急忙说:“妹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这里的事与你关。”
熊先生笑着说:“听说了,听说了,叶处长辛苦。”
熊大新笑着说:“振清兄,经国先生一向重你,才会有这样的嘱托呀。”
叶公瑾连忙笑着点头,心里真有桑榆东隅之感。
她从床边的椅子上拿起和胸罩,慢慢地穿在身上,然后在外面套了一件长睡衣,系上腰带。她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手枪,放在身边,然后开始静静地等待。
“经国先生特意派我来与你面谈,就是建议你做两件事。”
“但是,经国先生特别在意的一点是,”熊先生注意地着面前的两个人,“我们没有证据,只有谣传。”
他想了想,终于说:“熊公,先感谢经国先生这么重我。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将师长,人微言轻呀。何总长、陈院长,还有党内军内诸公,为何不发这个通电,反而找我呢?”
熊大新哈哈地笑着,“可不就是经国先生特意要我来这一趟吗。”随后,他的脸色就严肃起来,语气也变得沉重起来,“振清兄,眼下的局势你也见了,很严重,很糟糕,长江以北,基本上已经是人家的地盘了。”
王振清点点头,“是,这些我都知道。”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声地打开。左少卿穿着一件长长的睡衣出现在门口,目光严厉地盯着熊大新。客厅里的两个人见她都愣住了。
熊先生站起来,笑着说:“那么,我就先去了。回见。”
王振清翻身坐起来,打开台灯,回头注视着身边的左少卿。他着她那张粉红色的笑脸,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身体,依依不舍地亲吻她。
“所以,经国先生的意思,是先后武。”他转向叶公瑾,“叶处长,我先到,和王师长谈一谈。你一个小时后到。如果我和王师长谈崩了,叶处长,后面的事,就是你的了。没有问题吧?”
王振清翻身下床,很快地穿好衣服,仍是一身整齐的军装。他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床上的左少卿。临出门时,他把她亲了又亲。
王振清连连摆手,“妹子,妹子,不要说话,你快回屋里去吧。”
左少卿叫了起来,“大哥,我再说一遍,擅自调动军队,就是造反,是砍头的罪!大哥千万不要上他的当!”
熊大新已经变了脸色,“贱女人,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王振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养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左少卿厉声喝道:“你闭嘴!你再敢乱说,老子对你不客气!”
熊大新一声大吼,“你敢!”
“你我敢不敢!”
左少卿这么说着,已经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枪来,指着熊大新,还没等他张开嘴,就扣动了扳机。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熊大新仰面倒在沙发上,胸口的血不断地涌出来。王振清被眼前的事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