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秋月也笑了,“谢谢少主,我去告诉他们。”她静悄悄地出了办公室。“王师长,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去。你一见到他,就知道是谁了。”
杜自远敲敲门,一个年青人来开了门。他点了一下头,便让到一边,让他们进去。王振清有些不安地着周围。院子里很干净,几间平房一字排开。
她不知道将来她和杜自远,或者妹妹和杜自远会怎么样。
左少卿就叹气,“哥,我好想跟着你走。可是我走不了呀。”
杜自远知道,到了目前这个关键时刻,他要采取措施,动一下了。他笑着问:“王师长,明天下午有空吗?”
王振清低头进门。他抬起头时,见一个老者站在屋子间,正微笑地着他。王振清愣了一下,立刻认出来,竟然是侯连海。
左少卿轻声对柳秋月说:“你转告弟兄们,能尽力时,我一定尽力,让他们放心。”
第二天下午,杜自远如约来到王振清家里。王振清按照杜自远的建议,换了一身普通的长衫和礼帽。他们像两个学老师,悄悄出了门,乘王振清的汽车走了。
左少卿心情不好时,就会去王振清那里坐一坐。和王振清在一起时,会让她的心情好许多,性格上也柔软了许多。她觉得,她在王振清面前,就像妹妹在自己面前一样,有点娇气了。她会偎在王振清身边,小声说:“大哥,我怎么办呀?”
最让她好笑的是,妹妹竟然要给她洗屁股。“姐,我就是你的使唤丫头,我给你洗,我给你洗。”妹妹的手摸到她最下面的地方时,嘻皮笑脸地说:“姐,要是杜先生摸到你这里,是不是特别好呀?”
“我的老朋友,是谁?”
王振清就握着她的手,说:“你别愁,以后,你就跟我走吧,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好不好?”
左少卿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就很寂寞。家里再也没有妹妹和她说笑打闹了。她经常独自坐在家里,默默地回想妹妹和她在一起时做的那些事。
王振清出来了,侯连海的身体还很虚弱,连忙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来,连声问:“老长官,我一直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没想到您还在呀。”
他做王振清的工作已经很长时间,已经摸清他的心态。他的心态,说穿了,就是有一点患得患失。他是蒋委员长的爱将,与蒋公子私交极好。这样的资本,是别人一辈子都乞求不到的。他虽然只是一名少将师长,但在军队地位很高。蒋委员长的“御林军”,这个招牌不是白挂的。
王振清也很惊讶。他忍不住想到,左少卿一再请求他原谅的样子,心里就十分感慨。他最重的两个人,竟是这么一种关系,一个妹子,竟是刺客,另一个是被刺者,却是他非常敬重的老长官。
王振清惊讶地走过去,伸出双手,连声说:“老长官,老长官,您还在呀!”
杜自远则静静地喝着茶,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他以前对杜自远说过,如果共军打到了长江边,他一定率部起义。现在,共军真的打到长江边了,他却拿不定主意。他此时着坐在对面的杜自远,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杜自远问:“你和下面的团长们,谈过这件事吗?”
左少卿一直想找到妹妹的下落,又被手下的弟兄们牵挂,竟一天天地拖下来,没有及时撤离。这才引出了后来的故事。
王振清恭敬地说:“老长官,不瞒您说,我现在还懵懂着,请老长官指教。”
侯连海点点头,“老弟,我这个问题,也是有一个过程。过去,我,还有我的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到国家糟到如此程度,总在想,要是能换一人来领导,一定会好一些。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蒋先生确实下野了,可是跟没下野又有什么两样呢?李代总统完全被那些人限制住了,什么也做不了。蒋先生还掌握着大权。”
王振清听到这些,心里都很明白,不住地点着头。
侯连海沉默片刻,又说:“老弟,你也应该明白了,国家现在这个状况,不是换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那样的话,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我也赞同的做法,彻底地改变一下,或者国还有希望。”
“老长官,我也清这个形势了,恐怕是挡不住了。只是,现在还有一些犹豫。这件事太重大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振清,”侯连海握住王振清的手,“你不是一个士兵,你是长官,手下有那么多的弟兄,都指着你呢。这样,你的眼光就应该高远一些,要为国为民考虑。不要再记着你的什么身家性命,什么荣华富贵了,早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