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振清心的天平终于倾斜。【】他着杜自远，不住地点着头，诚恳地说：“老长官，您说的对，我回去就做准备。”

在随后的几天里，王振清秘密召集手下的团长，商讨起义的事。他虽然非常谨慎，但是，这个消息还是隐隐约约地传了出去。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叶公瑾的耳朵里。消息虽然不确切，但他不敢大意。他首先找来柳秋月。因为柳秋月的一组主要负责对军队的监视。

“秋月，”叶公瑾平静地着她，“一组对军队的监视，有什么情况吗？”

柳秋月同样不动声色，说：“确实听到一些传言，但都没有办法核实。”

“对九十七师有传言吗？”

“对九十七师没有。少组长以前曾经安排过对九十七师的监视，后来没有发现问题，就撤消了。”

柳秋月的这个说法，倒真的引起叶公瑾的怀疑。左少卿竟然早就开始监视九十七师了。王振清可是她大哥呀。现在军队不稳，对九十七师有了传言，她倒撤消了监视。这个左少卿究竟是个什么人的疑问，再次浮上他的心头。

姐，我相信杜先生从前心意所属的那个姑娘就是你，我刚刚想明白这一点。我心里好痛。你出我喜欢杜先生，就一直帮我。后来，我和杜先生做过那个事之后，你不知道我有多快乐。我知道这是因为你爱我。姐呀，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好心痛。姐，我猜，你们一定相爱了许多年。

杜自远把这件考虑一下，就想明白了，此事需要左少卿和他配合。

杜自远轻声说：“右少还是没有消息？”

家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好希望在进门的时候，会听见妹妹在里屋喊：“姐，我已经上床了，你也快上床吧。”

杜自远到的时候，孟太太已经到了。孟太太还是那么端庄雅致，但她的语气已经透出情况的紧急。

孟太太着他，奇怪地说：“自远，你笑什么？”

杜自远摇摇头，“没什么。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杜自远想了想，说：“将来，希望是我们先找到她。可能会好一些。”

夜里，她斜躺在床上时，就把妹妹的枕头抱在怀里。枕头上还有妹妹的气息，妹妹好像在说：“姐，你搂着我睡，摸我。”她忍不住抱紧了枕头。

但他现在不敢对左少卿怎么样。左少卿目前在二处的地位，早已超过赵明贵。她手下的弟兄，更是唯她马首是瞻。他要对左少卿下手，搞不好会在他的窝里引起兵变。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决不会对别人说的。左少卿手里有一盘至关重要的录音，这个录音是可以要他命的。这两个原因，都使他不敢对左少卿下手。

一个绝密情报，由上海地下组织的交通员，以口头传达的方式，秘密通报南京地下组织。省委负责人孟太太接到这个密报，立刻紧急约见杜自远，要求和他在富春江饭店的一个房间里见面。

左少卿心里明白，上万人的一个师，要发动兵变，绝不是一件小可的事，想绝对保密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能某个团长，会把这件事告诉自己信任的副官，而这个副官又可能告诉自己的某个老乡。消息极有可能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杜自远离开富春江饭店，走在回去的路上时，忍不住要想到，他和右少卿谈恋爱，正是这位孟太太交给他的任务之一。现在，他和右少卿之间的关系，成了他和左少卿之间最为难的障碍。

左少卿听到这个话，心里忍不住就会想到，杜自远还是更关心她的妹妹。就淡淡地说：“还没有，也不知她会被派到哪个城市。”

她难以相信地放下枕头，翻过来，再次抚摸。这次感觉更明显了，枕头里似乎有纸张的沙沙声。她解开枕套的系绳，把手伸进去，果然摸到了一张纸。这是一张很薄的信笺纸，对折着。她屏住呼吸，展开这张纸。天，是妹妹给她写的短信。

这天的晚上，当他和左少卿面对面坐在旋转门海棠间里商量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他们经常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互相注视着。

柳秋月从处长办公室回来，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向左少卿报告了这个情况。

“少主，”柳秋月坐在左少卿身边，小声说：“不知处长从哪里得到消息，认为九十七师有异常情况。我们怎么办？”

左少卿摇摇头，轻声说：“秋月，这件事太敏感，咱们不要乱动。你安排一些弟兄，悄悄打听一下，消息是从哪里出来的。”

左少卿反复了好几遍，才终于明白信里的内容。内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