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她说：“姐，你知道，我爱他，我爱他一直爱到心里，爱到最深的地方。”她在黑暗孤独行走，仿佛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该往何处去。

她去了卫生间，很快地洗了脸，洗了脚，然后也上了床。她斜靠在妹妹身边，注意地着她。

左少卿在她背后喊：“妹，妹！你回来！”

右少卿大步走到门口，回头着姐姐。她拉开了门，又回头着姐姐。

左少卿捂着眼睛，不敢她，只是声地流泪。

左少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她把那盘录音带到一边。她左右了一下，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枪，提着冲到前。她开户着外面。外面的风像水一样掠遍她的全身，让她仿佛浸入冷水。

到了夜里很晚的时候，她走出了小酒馆，让外面的冷风吹一吹她燥热的额头。

左少卿吃了一惊，脸色都变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妹妹会这么干。

但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没事，就是和老赵出去了一趟，到处一。”

“妹，我是你姐呀，能帮你，我一定会帮你。现在的局势糟到这种地步，每个人都会重新选择。可是，在这件事上，姐帮不了你，你得自己选择。”

妹妹已经走到楼下。她回头着楼上，瞪着姐姐。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告诉我，如果我想重新选择，我应该去找谁？”

她的嘴唇瑟瑟地抖着，轻声说：“姐，你知道吗？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告诉叶公瑾，你是共党，你一定是共党。叶公瑾说，请给我一个证据。可是，姐，你太聪明了，你处处都防备到了，你做什么事都滴水不露。我一直没有找到你的证据。姐，这个可以算做一个证据吗？”

右少卿不动声色地关了录音机，取下上面的磁带，举在手里，着她的姐姐。

左少卿谨慎地说：“你又在瞎猜了。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瞎猜。”

左少卿一夜未睡，一直坐在黑暗等待着。她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她只能在黑暗等待着。

“情况不好，是不是？”左少卿的声音很低。

左少卿注意地着她，但猜不出她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心里，她确实想和妹妹聊一聊。要是能说服妹妹改变立场，那就太幸福了。

但她拿不准，心里一直在犹豫。她不知该怎么办。

“姐，我想重新选择。一个李福才，让我选择了今天的路。但是那个王八蛋李福才，他是个假冒的，他骗我走上了今天的路。姐，你能帮我吗？”

“姐，你顶替了我的名字到这里来，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吗？”

左少卿真的有些不安了。她拉着妹妹的手，“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姐，你是要帮不了我，谁还能帮助我。”

“那么，我让你听一听杜先生的意见有错吗？你们是最亲近的人呀。”

左少卿终于忍不住，也流下眼泪，“妹，你是我妹呀！”

妹妹转回头，注意地着姐姐，“不好，很糟。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动不动就上街游行。市场也一片混乱，物价天天上涨，连军队也不稳定了。”

妹妹喊了起来，“你希望我怎么样呀！我告诉你，我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叶公瑾，让他也听一听。你反对吗！”

妹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声音也有些颤抖，“姐，你不要狡辩，狡辩也没有用。我知道，不光是这一句话，还有别的事呢，还有别的事！杜先生口袋里的枪，还有那个姜太太。我有过猜测，有过怀疑。你的建议，不过是印证了我的猜测和怀疑。姐呀，这些还不够吗？”

左少卿定定地着妹妹。她明白，这是因为自己建议她去找杜自远，让她抓到了把柄。她有些哀伤地着妹妹，轻声问：“妹，你爱杜先生吗？”

但走到半路时，她意外地见惊惶失措，慌不择路的徐小玉。

徐小玉那么惊慌地冲到右少卿面前。但她一清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她要找的人后，立刻回头就跑。右少卿追了几步，抓住她。

徐小玉恐惧地叫起来，“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右少卿的特工本性，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就在这天的夜里，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也搅进这两天的旋涡里。也把左少卿和她的妹妹，把她的妹妹和杜自远，都进到新的困境里。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不知死活的程云发，他也发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