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下午，程云发趁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给远在杭州的杨主任打了一个电话。【】天下的求官者都是这样，谁在仕途上会帮助他，他就一定会和这个人保持经常的联系，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告诉这个人。

“杨主任，”程云发小声地对着电话说，“您说，找到槐树，算不算成绩？”

杨主任在电话里大笑，“那是天大的功劳呀，对你一定有帮助！你有线索吗？”

“有哇。”程云发立刻来了情绪。他把国防部高官视察江防工事时，左少卿分别与于志道和郭重木说话的情景，细细地说了一遍。“杨主任，叶公瑾认为，这两个人，必有一个是槐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现在会监视左少卿，只要找到她和其一个人秘密联系的证据，我就能找到槐树。”

杨主任在电话那边沉吟一下，轻声说：“好，你说的有道理，应该这么干。但是，你要小心你的身边呀，你的身边有耳朵。咱们在旋转门包间里说的话，已经被人偷听到了，所以他们才抢了我的皮包。你要特别注意！”

程云发立刻明白了，这个偷听的人，应该就是旋转门里的小丫头徐小玉。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贱丫头，老子先宰了你！”

这天晚上，也就是左少卿和右少卿躺在床上说话的时候，程云发带了几个弟兄，去了旋转门。他给他们的命令是，“抓住她，秘密处决。或者直接干掉她！”

这天晚上，旋转门里仍然很热闹。徐小玉也在忙着，给客人们端茶倒水，跑前跑后地忙碌着。

右少卿瞪起眼睛，“你给我好好说！否则，我就真的把你交给程先生！”

接着，是两个人出门的声音。徐小玉站在隔间里，一动也不敢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里她肯定躲不了多久。

“我不知道，”徐小玉委曲地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你现在说吧，程先生为什么要杀你？”

右少卿很惊讶，这么一个毫用处的小丫头，老程为什么要杀她？她紧紧抓住小丫头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提起来，“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你现在跟我走。”

徐小玉恐惧到极点，只是沿着过道拚命地跑着。也多亏她的路熟，也多亏表姐柳秋月曾经一再叮嘱过她。她不能去前后门，也不能去其他地方。她只有一个地方可跑，去那个女厕所。

她盯着这个已经被吓坏了的小丫头，说：“我不杀你，你跑什么！”

后的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徐小玉慌不择路地跑着，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她拐上一条小街，拚命地跑着，完全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徐小玉结巴起来，终于说：“程……程先生，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听见过道里传来奔跑的声音。有人正踹开女厕所的门，并冲了进去。她听到有人正向男厕所这边走过来。她没有办法了，只好拉开一个隔间的门，躲了进去。她贴着隔间里的墙上，恐惧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徐小玉恐惧地着她。她现在明白一点，至少这个女人不会害她。

徐小玉站在女厕所里四面着。她终于见那扇后，表姐的话重新出现在她的耳边，“这是你唯一的出路，动作要快！”她冲到前，费了一点劲，终于打开后。老实说，换一个时候，她一定爬不出去。但现在有人要杀她，人在危机时总有一股出人意外的勇力。徐小玉终于爬出后。

程云发站在小便池前继续尿着。他没好气地说：“堵住前后门，她跑不了，继续找，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她匆匆地走着，并向那个客人了一眼。她继续向前走时，一股恐惧像风一样，从她的心里盘旋而上。表姐叮嘱她，过三十秒再回头。她不知道过了多少秒，好像很久，也好像只是瞬间。她到底忍不住，又回头了那个客人一眼。老天，那个客人仍在盯着她，并且用的是那种恶狠狠的目光。

徐小玉不想跟她走也没有办法。右少卿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她。并终于把她带回自己的家。

徐小玉恐惧地叫起来，“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后面有人在追她。徐小玉拚命地跑着。她拐过一个弯，前面就是那个女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