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辆汽车疾驶而来，嘶叫着停下来。柳秋月从车里向她招手。他探出头，向外面张望。他见十几个士兵跑过来，就伸手向前指，小声说：“那边，那边。”那些士兵也不问，互相呼叫着向前追去。

右少卿给自己的枪换了夹，又拔出另一支枪，双手举着连连射击。她们都有一个好枪法，几乎是虚发。左少卿拉着妹妹撤进一条小巷，飞快地跑着。

姜太太说：“我是听杜先生叫您右少，还以为这是您的名字呢。”

杜自远不想再问，说：“这里走不通了，我带你找一个地方躲一躲吧。”

柳秋月小声说：“少主，我猜的。”她从身边的座位上拿起一支冲锋枪，“少主，你要用这个吗？”

年青妇女引他们进屋。这是一间小小的堂屋，虽然简陋，却干净整齐。

右少卿笑了一下，“哥，你别问了，我不会说。”

姜太太帮她换衣服的时候，随意地问：“苏小姐，您该不会叫苏右少吧？”

右少卿换好了衣服。这是一身布有灰色条纹的式服装，很像一个家庭妇女。她照了照镜子，“姜太太，这下，我完全变样了。挺合适的。”她这么说着，伸手就把床上的孩子抱了起来，“姜太太，我现在是不是像一个孩子妈妈了？”

这一带小巷很多。左少卿姐妹在撤退时互相掩护，却钻进不同的小巷，她们走散了。左少卿枪里的子已经打光。她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她越过一道矮墙，跑到另一条小街上。

右少卿着他，犹豫再三，终于说：“哥，我不希望有什么事瞒着你。但是这事真的不能跟你说。求你别问了。”

这个姜太太正是杜自远今天要找的人。她已经出这个苏小姐不是自己人，就温和地对她说：“苏小组，请跟我到里屋来吧，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但是，她们都没有想到，这个兵营还有一个小小的侧门，她们侦察时没有注意到。此时，从那个侧门里也冲出一些士兵，一边向她们射击，一边冲过来。这些士兵正好截住她们的退路。

右少卿跟在姜太太的身后进了里屋，立刻就见床上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他大概只有一岁多，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可爱极了。右少卿蹲在床前着他，这个小男孩就向她露出微笑。

左少卿也开了枪。两个士兵倒下，其他的士兵立刻趴下来。她拉着妹妹开始向停放汽车的地方撤退。

杜自远回头着右少卿，“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军队干上了？”

右少卿终于也见那些士兵。她也终于冷静下来。她拔出枪，对着李福才的脑袋连连射击，一直到子打光。

她抬头，从兵营里已经冲出一些士兵，一边奔跑，一边喊叫着。

右少卿恨得咬牙切齿，小声说：“妈的，我应该叫弟兄们来。”

柳秋月立刻点头，“我知道。”她驾驶着汽车，一边绕行，一边听着外面的枪声。

但外面的枪声却停止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右少卿又开心地大笑起来，“姜太太，我的名字有点乱，一时跟您说不清。杜先生都知道。您叫我苏小姐，叫我右少，都行。我就是不叫苏右少。”

但那些士兵也清楚了，对方只有两个女人。他们也见倒在地上，脑袋已经被子打烂的团长。他们嚎叫着追赶和射击。

姜太太着她笑着直点头。右少卿就抱着孩子出了里屋。

她一到了外屋，就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说：“杜先生，我有个孩子好吗？”

杜自远可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要搁在平时，这就是逼婚了。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终于说：“这个，这个孩子可是姜太太的心肝宝贝。”

右少卿笑着说：“我喜欢，我好喜欢这个孩子。哎呀，我要是也有一个……”她这么说着，就用眼睛悄悄地杜自远，一边握着孩子的小手，放在嘴上亲着。

她心里隐隐约约地就有一个想法，要是能和杜自远也有这么一个孩子，就太好太好了。她真不知道会怎么亲这个孩子呢。

杜自远已经猜出她的想法，心里就有一些不安了。他感觉，自己离左少卿，似乎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