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卿的汽车在寂静人的大街上飞驰而过。【】她并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她只想尽快逃离现场,逃离危险。
车后座的两个人都惊魂不定。叶公瑾忙乱地穿上衣服。钱玉红也终于从衣服堆里扒出自己的,套在腿上。她这个时候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处长,你去哪里!”左少卿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大叫。
“回局里!”愤怒的叶公瑾一声吼。
“那是找死!”左少卿尖声大叫,“后面的人是情报处特勤队的!”
叶公瑾突然傻了,恐惧地瞪大眼睛。他这时才明白,杀他的命令肯定来自毛局长。他早已知道自己得罪了毛局长,却没有想到毛局长会下黑手杀他。
“处长,快说!咱们去哪儿!”左少卿继续大声地问。
“去哪儿,去哪儿?你说去哪儿。”叶公瑾已经没了力气,声音也低了下去。
“你是派来的特工!是不是!”叶公瑾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准左少卿。
“为什么?”叶公瑾的声音已经严厉起来。
“左少,”叶公瑾的脸色更加阴沉,“你在监视我?”
“处长,你不必问了。要是能说,我早就说了。你还是把我当作第十三军统调处上尉军官苏少卿吧。只有这个身份,我才会救你。请你想一想。”
“不是。”
房间里很安静,明亮的灯照耀着他们。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互相着,仍然惊魂不定。
毛人凤表面和蔼可亲,实际却杀人毫不手软。这些,叶公瑾是知道的。他突然想起毛森。毛森是军统出身的老资格,上海警察局局长,又是毛人凤的远房侄子,虽然这个侄子身份有点疑问。,毛森就是因为和美国人走得太近,几乎被毛人凤杀掉。这让叶公瑾想到了梅斯,他也和美国人走得很近呀。
“左少,”叶公瑾眼神阴冷地盯着左少卿,“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左少卿冷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房间里的空气都已凝固。钱玉红恐惧地向后退去,似乎随时都会尖叫出来。
“等一等!”叶公瑾的眼睛阴沉地盯着左少卿。要说有什么人不可信任,就是这个左少卿。可现在,偏偏就是这个左少卿救了他。他低声说:“我们一起进去!”
“习惯。”
叶公瑾此时坐在车里,冷汗直流。他又想起一个人,马汉三,保密局北平区区长。他可是毛人凤多年的至交好友呀,两个人好得像亲兄弟一样。但是,毛人凤为了挤倒郑介民,把他的这个好朋友也出卖了,最后竟在监狱里杀了他。
“你还是接着说今晚的事吧。”叶公瑾不知不觉地放下枪。
钱玉红不出声了。身边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知道自己没有脑子考虑这个男人以外的事,她希望这个男人对她好。她的手在被子下面蠕动着,终于摸到他腿间的那个东西,温柔地抚摸。这是她依附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唯一办法。她希望这个男人满意。
叶公瑾觉得,没必要对她说太多,“你不要多想了。我能活命,你就能活命。你了就睡一会儿,让我安静一下。”
“左少,”他轻声说:“你先说说,今晚是怎么回事?”
左少卿回头说:“处长,富春江饭店到了。你们在车里等着,我去开房间。等我开好房间,然后你们再进去。”
钱玉红抱住他的腿,摇着他,“公瑾,我真的好害怕。就差几分钟呀,咱们就没命了。他们还在找咱们吧?”
钱玉红躺在他的身边,两眼一直注视着他。她终于说:“公瑾,咱们怎么办?”
“职业习惯。我要知道所有我应该知道的事。你知道我的处境。”
“后来什么情况?”叶公瑾盯着她问。
左少卿默默地着他,也克制着心里的愤怒和疑虑。现在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策划了两天的行动计划可能全部白费了。
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毛局长为什么突然对他下杀手?他知道为了侯连海的事,可能还有其他事,他早已得罪了毛局长。但为什么现在突然对他下手呢?他实在想不出来。他细细地思考,实在找不出这个原因来。这更让他的心情焦躁。
“好,我接着说。我意识到你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情报处特勤队那些混蛋,搞爆炸都有个恶劣习惯,设定起爆时间,大都是凌晨一点。我当时来不及叫人,就直接赶来了。再晚几分钟,可能我也被炸死在里面了。”
“处长,咱们先去富春江饭店吧。那里偏僻一点。先住下来再说。”左少卿已经有些着急,从反光镜里盯着他。
叶公瑾着她,轻声说:“我已经感觉到了,是毛局长要杀我。我得罪了他。他忍到现在,终于要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