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伯为牺牲后,左少卿就很少去“旋转门”。在那里,再也见不到奸商一样的张伯为了。身处那个包间里,反倒容易让她生出伤感来。她去了“旋转门”,听了弟兄们的报告,也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是一些来南京开会的军队高官,在这里聚会。他们显然在商讨一些极端秘密的事。她命令监视的弟兄做好记录,随时报告。
梅斯放下酒杯说:“我听说,这件事现在到了你的手里。我想问一下,苏组长是个什么意见?”
“当然,当然,一般地来说,确实如此。但这次略有一点不同。”梅斯诡谲地着她,笑着说:“目前呢,由于种种原因,我不能跟你说得太细,贵局的毛局长不会否决叶处长的建议。同样,也由于种种原因,叶处长不会否决你的建议。因此,苏组长,你的建议就至关重要了。”
梅斯说:“苏组长,你上交的是一盘复制带。另外,你非常聪明地抹掉了其的几句话,那是非常关键的几句话。请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在这方面的科技水平是很高的。我们把被抹掉的几句话又恢复出来。我再说一次,我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使侯先生减少了许多危险。我们知道,你冒了很大的风险。所以,我们会严密保管这盘录音带,决不会让它落在外人的手里。这一点,请你绝对放心。”
左少卿心警惕。但还是站起来,和他握手,并请他在桌边坐下。
王振清就说:“妹子,说白了,就是关于侯连海的事。他是我的老长官,我一直挺敬重他。再说,他在里是个老资格,北伐时就是团长了,总要有个照顾吧。”
“不不,苏组长,”梅斯不住地摇着手,“我真的不建议你这么做。你只需提出释放侯连海的建议就可以了,这样最好。不知我是否说清楚了。”
梅斯笑着说:“苏组长,就这么干坐着吗?咱们应该一起喝一杯才好。”
梅斯转动着手里的钢笔,目光深邃地盯着左少卿。他说:“苏组长,我真诚地向你提一个建议,请你,跟我们合作。”
左少卿盯了梅斯一眼,出门吩咐侍者拿一瓶葡萄酒,上几个凉菜。十几分钟后,酒和菜都已经上齐。
“我不是已经跟你们合作了吗!”左少卿瞪着他说。
“那么,你就算是找错人了。我不起决定作用。我的上面还有处长,叶处长上面还有毛局长。最后是毛局长做决定。”
正在这时,梅斯鬼似的,悄声息地走进她的包间。他面带微笑,眼神里却藏着狡猾,着左少卿。
“是这么两句话:鉴于侯连海先生经审查,并未发现其有不良举动,且对党国忠心耿耿,建议取消对他的监禁审查,恢复人身自由。请苏组长记一下。”
虽然她从侯连海和王振清的谈话录音里,听出一些端倪。那只能说明侯连海对政府不满,尤其对蒋委员长有异心。但他一个已经退休的少将,又能怎么样呢?她一时还不出来。
左少卿心里充满了疑问。两个月前,从她开始接手侯连海的监管工作起,她就对这个侯连海充满了疑问。她一直没有弄清楚,这个侯连海到底有什么事,竟如此受到各方面的重视。
王振清说:“不僧面,佛面吧。你能尽快办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左少卿警觉起来。梅斯的意思,是他已经拿到了那盘录音带。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危险。她说:“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王振清是你哥?可是,他姓王,而你姓……”
“我确信,苏组长一定不会在报告表述错误。”梅斯的脸上笑容灿烂。但不一会儿,他就收起了笑容,有些疑惑地着她手里的钢笔,“苏组长,我能一下你的钢笔吗?我出那是一支派克钢笔。”
她独自坐在自己的包间里,静静地考虑这个情况。得出来,军队内部有异常动向,并且超过了她的想像。她很想将这个情况告诉杜自远。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和杜自远建立起正常的联系。想到这里,她也有些焦虑起来。
左少卿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怒火万丈。这个卑鄙的梅斯!王八蛋!他竟然威胁她,并且威胁得如此“高尚”,甚至充满了“谢意”。
她喝了一口酒,这是她不得不权衡的事。如果梅斯真的撕破脸,把那盘录音带泄露给叶公瑾,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但如果答应他的要求,则有可能越陷越深,有可能对自己不利。何去何从,她感到两难。
左少卿轻声说:“大哥,你别问了。我并不起决定作用,但我会尽快办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好吗?”
他轻声说:“苏组长,请你拿出笔,有两句话你要记下来。请你拿出笔。”
梅斯拿起钢笔,反复地着。他终于抬起头问:“苏组长,我有一点奇怪,这支钢笔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这是我们总领事的钢笔呀,这上面还有他的名字呢。”
“我说的是更进一步的,加入我们的组织。”
“你让我背叛国家?”
“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合作,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等你考虑好了,我会请你填一张表,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
“你这么做,会让我死得更快一点!”
“绝不会,绝不会。苏组长,我很清楚你的情况,我确有把握保证你的安全。”
接下来,这个梅斯又说了一句话,让左少卿大吃一惊。她恨不得拔出枪,打死这个梅斯。她确切地知道,她已经陷入另一个危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