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张伯为和这个人见面比较多，所以才注意到他。”“为了情报？”黄枫林想了想，小声地说。

这两件事，先后都有了结果。

右少卿不动声色，悄悄安排人监视张伯为，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这个监视，最后却给张伯为带来了灾难。

黄枫林连连摇头，“不不，不会，那是共党的高级干部，决不会卖给我们。叶处长，如果是这样，你对左少卿的怀疑就应该只有五成的把握才对，一半对一半。”

张乃仁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认真地盯住杜自远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杜先生，我想问一句，希望你不要见怪。你是……那边的人吧？”

最近几天，她又去了长江航运公司，要求查阅他们的航运记录。但航运公司虽然没有拒绝，却一直拖延着。这让右少卿非常生气，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张乃仁摇摇头，“我并不管运输的事。运输的事另有人负责。但现在这个人已经被捕，关在陆军监狱里。杜先生，你们得另外想办法运输军火。”

“叶处长，你确定吗？”

“这个人是敬业银行的经理，我认识。他没有问题。”

叶公瑾定定地着他，冰冷的目光里藏着一丝杀气，“枫林兄，我也不是开玩笑。你这个问题，实际提出了一个我一直在考虑的关键问题。如果左少卿真的是共党，那么，她的主要任务是什么？请你替我想一想。其实，这也就是，我请你到南京来的根本目的。”

“区区个把共党的采购人员，不在我的视线之内。”

“你问吧，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在这一段时间里，右少卿也在考虑军火案的运输问题。她还认定，军火的运输，一定和长江航运公司有关。

“他和共党方面做生意，你不在意？”

张伯为咧开嘴笑着，轻声说：“老杜，总有一天，你会见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感谢她了。”

叶公瑾竭力冷静也冷酷地说：“我大约，有六到七成的把握，认为她是共党。”

夜里，在叶公瑾的秘密住所里，黄枫林把一张照片放在叶公瑾面前。

但她这个麻烦制造专家，哪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她把脑筋转一转，就把军火案的调查转了一个方向。开始调查军火案，负责军火运输的两个人。一个叫常福，联勤总司令部运输处的少校军官。另一个叫王天财，是联勤总司令部督查室的校军官。他们都和军火运输有关系。右少卿从军火案档案里到，左少卿当初调查军火案时，逮捕了常福，并关进陆军监狱里。但那个王天财却逃跑了。

杜自远愣了一下，这竟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这也难怪，因为梁吉成出事，他不得不帮助老李谈判军火交易，仅仅是谈判而已，这已经是他份外的工作了。此时张乃仁提起运输，他这才意识到，军火运输是一个大问题。那是一大批军火呀，估计会有数十吨重。不可能分散，不可能伪装。他需要的是一支能够穿过重重关卡的车队，甚至是军车队。

客观地说，叶公瑾的这句话，真的是问到了关键。

先告诉各位官，他们最后帮助左少卿的办法，是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汇丰银行的汇票，递到张乃仁的手里，“张先生，这是我们支付的第一笔款子，请您一。”

“等货物全部准备好，确定了运输时间，我们就付第二笔。货物一启运，我们就付最后一笔。张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款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我们不会延误。”

“我们是保密局，我们是专门破获共党地下组织的。我们的行动，就是情报。”

“那么，其余的呢？”

“这一笔是三分之一。”

这样一来，黄枫林就成了左少卿新的，也是潜藏的危险。这个黄枫林，后来给左少卿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官们慢慢吧。

叶公瑾却很严肃地盯着他，“枫林兄，如果左少卿不是共党，那么，右少卿是什么人？毕竟是她从条山里逃出来，回到了南京。”

“那么，张先生，您信任我吗？”

黄枫林也笑了起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这天晚上，右少卿特意请程云发吃饭。在饭桌上，右少卿着实和程云发碰了好几杯，让程云发酒气上了头，连说话也不利落了。她又着实把程云发颂扬了一回，说办案子，还得是老手，经验丰富的人才行。她说：“老程，一组的工作，还得你带着我们大家呀，是不是？”

杜自远不动声色地着他，目光沉稳，脸色平和，不易察觉地点点头，轻声说：“我是。”

其实，南福巷事件后，张伯为已经谨慎了许多。一是尽量少与左少卿联系。二是出门时，很注意自己的身后。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仅左少卿处境艰难，连自己也在敌人的视线之内，他不谨慎是不行的。

现在张伯为还时常与黄枫林见面。他们坐在一起，还是说一些生意上的事。但是双方心里，都存着一些戒心。

黄枫林说：“老兄，你那天可吓死我了。你竟把特务给招来了，你真敢干。”

张伯为笑着说：“兄弟，吓人是吓人，但那么做，麻烦真的少一些。你也别说我，你招来的麻烦更大。以后可不能再管这个闲事了。”

黄枫林就直点头，“对对，你说的对，以后少管闲事为妙。”

黄枫林在背后，却细致地安排了人，严密地监视张伯为。可是，过了几天，他也对这个张伯为产生了疑问，怀疑他是个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