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午,张伯为提着他的大皮包,从街上匆匆走过。【】
他进了敬业银行,一直走进杜自远的办公室。他小心地关上门,一直走到杜自远面前,小眼睛里闪着光,盯着杜自远。
杜自远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是什么意外的事。
张伯为从自己的大皮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硬皮夹子,小心地放在杜自远面前,轻声说:“老杜,你一吧。”
杜自远打开硬皮夹子,只了一眼,就呆住了,是汇票!他逐张翻着汇票,抬头问:“你数过了吗,多少张?”
“一共五十八张,一张也不少。”
“怎么找回来的?你快说,怎么找回来的?”
“是鱼刺,是鱼刺找回来的。”
“你对左少卿究竟有多少怀疑?我监视张伯为,不能忽略了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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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乃仁一张一张地翻这些汇票,笑着说:“杜先生,这是多少?”
喝酒喝到最后,乐昏了头的程云发就答应她两件事,一个是帮助她申请去陆军监狱审问在押犯常福的批件。另一个是与保密局各省站的熟人联系,寻找一个叫王天财的人。
他停了一下,一时沉默,目光有些忧郁地着张伯为,“老张,关于鱼刺同志,我还有一件难办的事。上级交给我一项任务,让我论如何想办法帮助鱼刺同志,帮助他站稳脚跟,至少坚持到年底。但是,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帮助他。我已经想了好些日子,但我一直想不出办法来。我论如何都要帮助他,他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老张,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帮助他。”
“正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你要求增加人手,我已经和卢站长说好了,过几天人就会来南京。你好好地安排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叶公瑾一声冷笑,目光像刀一样锋利,“枫林兄,你低估她了。这个左少卿,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所抓到的共党,所破获的地下党组织,超出你的想像。”接下来,叶公瑾简要介绍了左少卿到任后所办过的案子,福来客栈、南大学生会、伤员、松圃里联络站、老餐馆,等等。“枫林兄,那些共党地下组织,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会被她察觉,并且被她追踪,被她破获。她会为了这个情报吗?”
杜自远点点头。他明白,运输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将前功尽弃。
叶公瑾笑了笑,“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副司令,也是可以卖给我的吗?”
张乃仁笑了,点点头,“杜先生,咱们双方的信任很重要,因为我们之间并没有协议,一切都靠你和我的相互信任。”
黄枫林注视着叶公瑾,在心里盘算着,轻声问:“叶处长,这样,我就有些奇怪了。这个张伯为,最近就是和这个杜自远接触比较多。倒没有发现他和其他可疑的人有过接触。叶处长,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杜自远不断地点着头。说:“我真希望能认识一下鱼刺同志,向他表示敬意。老天,现在汇票找回来了,军火交易就可以继续下去了。好,太好了。”
“他们之间有生意上的往来,这一点我知道。另外,杜自远也告诉过我,这个张伯为确实可能和共党方面做着一些生意。”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情报?”叶公瑾冷冷地说。
张乃仁再次点点头,伸出手,握住杜自远的手,说:“杜先生,你这么相信我,我当然信任你。我们的交易一定能做成。”他回头望着外,似在思索着什么。他回头说:“杜先生,我现在,就想和你谈一谈运输问题。这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你想怎么运输?”
黄枫林沉默了,眼睛转来转去,却想不出所以然来,“哎呀,还真是个事。我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那么,你的意思是……”
杜自远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天,是鱼刺同志。老天,是鱼刺同志。我该怎么感谢他,他给我们帮了多少忙呀,叫我怎么感谢他!”
杜自远轻声问:“请教张先生,以前都是怎么运输的?”
右少卿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她在南福巷九号事件,对张伯为产生了怀疑。这个张伯为竟然给左少卿打电话,并且还是报案。这种情况她是闻所未闻。别人躲保密局还躲不过来呢,谁还会往上凑?
黄枫林不由张大了嘴,接着就呵呵地笑起来,“叶处长,六到七成,那就是个十足的共党了,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在浙江站,只要有一点怀疑,就会坚决处理。在咱们这样的单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但是,要调查这两个人,却也不是很容易。
黄枫林张着嘴,颇为惊讶地听着。他转着眼睛说:“也许,共党有意把这些人卖给你,以增加你对她的信任。”
第二天,杜自远悄悄与张乃仁在一间小客店的房间里会面。
叶公瑾照片,有些疑惑,“杜自远?你怎么注意到这个人?”
叶公瑾呵呵地笑了,“枫林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这个左少卿,可能是共党,也可能不是,对不对?”
叶公瑾轻声说:“我只提一个问题,由你来回答。假如这个左少卿真的是共党,那么,她的任务是什么?”
黄枫林点点头,“叶处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有从这个点上切进去,才能最后查明真相。”
叶公瑾静静地坐着,也在心里掂量着。他回想过去对左少卿的调查,自然也回想起她到二处以后所取得的成绩。他的内心在矛盾翻转,怀疑还是信任,像两片磨盘一样,磨着他的神经。他感觉,这两点,简直就是左少卿的两个极端,完全没有办法重合,这就像是两个人。
张伯为点点头,“这是一件正事,真的该想办法帮助她。我们一起想办法。”
想必官们也出来了,杜自远能逃过黄枫林的侦察,实在是有些侥幸。但今后还有没有这样的侥幸?容在下慢慢叙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