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枫林走在路上还在考虑这件事。【】他已经判断出,这个张伯为是要宰他,并且是明目张胆地要宰他。三千美金,他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一点都不含糊。但是,让不让他宰呢?这是他要考虑的。总归这个事是叶公瑾的事,上不上套,也得听叶公瑾的。
黄枫林走在路上,就给钱玉红打了一个电话,约定了晚上要和叶公瑾见面。
这天的夜里十一点,叶公瑾和黄枫林坐在秘密住所里低声交谈。
黄枫林汇报了午和张伯为在一起吃饭的经过。他说:“叶处长,这个张伯为是个地地道道的奸商,为人奸诈狡猾。我感觉,他要么是隐藏得极好,要么就只是一个奸商。他说他现在正在做一笔药品生意,要我入股三千美金。这是明目张胆的要宰我。叶处长,我可没有这笔钱,您愿意让他宰吗?”他说着就笑了起来。
叶公瑾还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钱玉红先就忍不住了。她知道,叶公瑾的这项任务并没有在局里报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在局里做了报备,局里目前经费这么紧张,也不可能给他出这笔钱。那么,要和张伯为套关系,以做这笔生意为入手,叶公瑾就必须自己出钱。姓黄的,公瑾的钱里,可有一部分是我的呀!她心里这样想着,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钱玉红想到这里,脸色就有一点不太好,说:“黄先生,你明知道他要宰你,你干吗还要上呀。不管是公款还是私款,都不是容易来的,干吗要让那个姓张的得便宜。公瑾,你说是不是?”
叶公瑾微微地笑着,拍拍她的手,叫她不要说话。
黄枫林瞄了钱玉红一眼,心里早已感觉到,这个钱主任和叶公瑾的关系不一般,得小心应对。便笑着说:“钱主任,我正是出姓张的要宰我,所以才要和叶处长说清楚,一切都由叶处长决定。”
银行职员小声说:“还有一部分,但您要,需要杜经理批准。要我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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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瑾向黄枫林点点头,“好吧,我就让他宰一刀。我倒要,他能玩出什么样来。明天我会让钱主任把钱送给你。你继续干吧,我等你的消息。”
叶公瑾心里有一个判断。这个张伯为是一个奸商,似乎已是大家公认的了。他正在坐药品生意,这一点也得到了印证。本市确实有一些商人,通过七折八转的关系,和共党方面做一些生意,一般数量都不大。但黄枫林说,张伯为的药品生意很大,黄枫林入股就要三千美金呀。而且从杜自远的意思来,这个张伯为也有可能和共党方面做着一些生意。但是,如果他只是为了挣钱,和共党那边做一点药品生意,那就真的是一个瞎炮了。
可是,叶公瑾还在犹豫的时候,钱玉红已经在柜台上把钱取出来了。另外,出于女人的本性,她还耍了一个小心眼。
黄枫林谨慎地考虑一下,说:“我的第一感觉,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奸诈。第二感觉,他可能是个瞎炮。这个人身上,没有一丁点地方像个共党分子。不过……”
借这个机会,钱玉红也把手里的印章仔细了。印章是一颗鸡血石,做工十分精致,印面上随形就势,刻着“伊公子”三个篆体字。她没想到,叶公瑾的帐户竟然用的是这个名字。不过,念在嘴里很高贵,也很帅气,还有一点情人的意味,这让她的脸上漾出一点笑意。
一天后,张伯为坐在“旋转门”的一个包间里,小心地从黄枫林手里接过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三捆钞票,美金。张伯为眉开眼笑,不住地拍黄枫林的肩膀。说:“好兄弟,你可真爽快,是个做大买卖的人。你放心,兄弟一定要让你好好地挣一笔。”
“不,不,”叶公瑾摇着头,“我取一点钱,另有用途,和他没关系。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生意吗?”
银行职员回头着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一点古怪。后来在回去的车上,她才想明白,那个职员把她当作查丈夫私房钱的太太了。
钱玉红到底是个爱钱的女人,这时就多了一个心眼。她在提包里翻了翻,没有找到合适的纸片,就掏出自己的白绸手绢,在上面仔细地盖了一下印章。她把手绢小心地折叠起来,放进提包里。
杜自远就把目光聚到叶公瑾的脸上,摆出一副很谨慎的样子说:“叶处长,你这个身份,可不该问我这个呀。我就是知道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钱玉红急忙摇头,“不用了,就这样吧。”她知道,叶公瑾现在可在里面坐着呢。公瑾要是知道她在查他的帐,肯定会不高兴的。
这个时候,钱玉红的脑子转了一转,就问:“先生,我想查一下帐,可以吗?”
银行职员接过帐单,仔细了上面的印章,就回头去数钱。
没人会想到,钱玉红这个小动作,后来却给左少卿帮了大忙。
叶公瑾和杜自远坐在办公室里聊天的时候,钱玉红站在柜台前,正在银行职员的指点下,在一份帐单上盖上叶公瑾的印章。顺便,她也把那个帐单仔细了。妈的,帐上只有三千多一点美金。她这一取,帐上就只剩下一点零头了。钱玉红撇着嘴,心里确实有一点不高兴。她很不高兴地把帐单给职员。
第二天上午,叶公瑾和钱玉红去了敬业银行。去之前,他先给杜自远打了电话,约好了和他在银行里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