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十点钟,叶公瑾下了班,又坐车去了他的秘密住所。【】
钱玉红仍像往常一样,提前到了,并把房间的各处,擦得干干净净,连床铺都铺好了。她十分上心地煮了两杯浓咖啡,端到叶公瑾面前,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她小声说:“公瑾,你好些日子都没有理我了。抱抱我。”
叶公瑾就把她抱在怀里,款款抚摸。钱玉红低声笑着,向他撒娇。
片刻,钱玉红从他怀里探出头,小声问:“今晚谁来呀?要是不来,咱们就……”
叶公瑾拍拍她的脸,“肯定会来。你耐心一点。”
夜里十一点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钱玉红急忙跳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岁上下,面相和善的人。他把礼帽拿在手里,轻声问:“请问,叶先生,是在这里吧?”
“不是,只请张先生搭把手(介绍生意),借张先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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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瑾问:“来几天了?”
张乃仁笑了一下。他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杜自远的面前,“杜先生,你这个吧,也许可以跟你的客户做一个交待。”
张伯为的小眼睛转着,在心里打着主意。他顶着一个奸商的名头,其实只是图嘴上的快活,平时并不会真的下损招坑人。但今天已经到了要紧的时候,这头一笔钱弄不到手,和张乃仁的军火生意,就一定做不成。
杜自远心一懔,这可是一笔巨款呀。不过,和整个军火交易的金额比起来,这个数目微不足道。他不能让张乃仁出来,他此时并没有钱。那样的话,张乃仁会起疑心。张乃仁一旦起了疑心,这个交易就不好做了。他点着头说:“张先生,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我要向我的客户把这个事说清楚,可就不容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我的客户解释。”
钱玉红急忙打开门,让他进来。又把他让进客厅里。
酒桌上很热闹。白搓谁不会搓呀,都高兴着呢。张伯为并不着急,酒不喝够了,这个生意是谈不成的。他哈哈地笑着,不住地向在座的朋友敬酒。
“是走穴(掮客),做的也是贸易点。”黄枫林平静地回答。
老李不住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尽快把这边的事理清楚。你一定先帮我想想办法。”
此时,他们坐在一家小旅馆的房间里。杜自远坐在前的桌边,张乃仁坐在另一侧。杜自远的眼睛不时飘向外,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街道对面的墙根下,坐着一个正在晒太阳的人。他是李林。他一边翻着身上的破衣服捉虱子,一边小心地注意着街道两头。如果街上有可疑的人,他就会站起来。
张伯为哈哈地笑着,“黄先生倒是得起我。可是,我怎么着你,像个空子(外行或骗子)呀。”
张伯为这些日子有一点忙。他需要尽快筹措一笔资金。
杜自远和张乃仁分手后,就悄悄去见老李。
“张先生,药品肯定是个好生意,拆头寸?”
张伯为听到这个话,就笑了起来,露出一脸的奸相,“你当我是傻子,指着你给我担保?还是我自己去想办法吧。”
“你哪行呀,坐穴(有铺面买卖)?”
张伯为也很为难,“这可叫我怎么办呀。”
老李和他当时的心情一样,眼睛里立刻放出光来,不住地说:“太好了,太好了。”但兴奋很快变成焦虑,“老杜,我现在手头真的没有钱。我请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先把这第一关渡过去。”
杜自远轻声说:“老李,我不是催你。现在张乃仁已经基本同意和我们做这笔生意了。一旦确定下来,你的资金到不了位,可会误事的。”
这些朋友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今天来了一个生面孔,是跟着一位姓李的朋友来的。此时这个人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叶公瑾笑着说:“枫林兄,这位是钱主任,钱玉红,我的档案室主任。以后,你不便于和我联系的时候,就和她联系。她能很快找到我。”
张伯为笑着,竖起一个手指向他招了招。黄枫林就把头凑到张伯为嘴边。张伯为轻声说:“现在正有一个好生意,黄先生有兴趣吗?”
张伯为来者不拒,喝了酒,然后问:“您哪位呀?”
黄枫林欠身说:“叶处长过奖了,不敢当。”
“我先生好眼生(不认识或不相信)。”
“是药品。”张伯为小声说:“上下家都开门(已经疏通好),只是下家口大(要的多),却让我有些为难。”
叶公瑾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带微笑着他。
黄枫林就叹了一口气,“不瞒张先生,兄弟以前一直在杭州走穴,挣一点小利。谁知年初不小心,水了穴(赔本)。兄弟受不了家里人的唠叨,所以才到南京来转运(赚钱)。想借借张先生火穴(生意好)的光,若是日后能大转(挣大钱),兄弟一定会重谢张先生。”
张乃仁也笑了,“好,我们双方都有诚意,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杜自远就努力做他的工作,“老张,你做生意的朋友那么多,能从谁那里先拆借一点,咱们付他利息,还不行吗?付利息这个事,我给你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