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凯因斯则阻止了她,不用。来之前我喝了许多咖啡。
安德鲁太太听完也不勉强,而事实上她也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的食物。对。我记得你之前在凡赛尔之夜工作。如今你还在那里吗?
凯因斯点头。
安德鲁跟我提过,说凡赛尔的人都喜欢咖啡。他还给我带了一点,那味道真是令人难忘啊。
下次我会带一点给你。凯因斯说。
不,别。安德鲁太太立刻说,我已经是快去见神明的人,把钱花在我身上就是浪费。安德鲁也是,他好像换了一份工资比较高的工作。我之前劝他多给自己留点,不用替我请医生,可他不听。你说,我还剩下多少日子可活呢。
有钱的话还是去学校听课吧。一辈子呆在咖啡厅里是不会有出路的。而且它也不是稳定的工()
作。几年前,这里的工厂还是某个贵族大人的产业。可国王陛下死去之后,贵族大人也在一夜间死去了,他们开出的工厂就像野菜一样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原先在他们手底下工作的人也都丢失了工作。他们有些生活还算富裕,却也拿了根绳子一同吊死。像他们那样的贵族都守不住产业,一间咖啡厅又能开多久呢?
听我的,凯因斯。有钱就去学校吧。有知识随时可以换工作,律师就是非常棒的职业。不论工厂换了多少,他们总是需要律师的我听说从莱茵学院出来的学生周薪有四镑。
安德鲁太太唠唠叨叨的,也许是一个人太寂寞了。
她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丈夫早已死去,唯一的儿子也常年在外工作。
凯因斯与她见面的第一天,她就被一群混混欺负前她被欺负着后依然被欺负。
凯因斯静静听着。
他要怎么告诉安德鲁太太其实那四镑对莱茵学院的学生根本无足轻重呢。
该怎么告诉她,自己一个委托就能拿到上千镑呢?
不能说。这种事,根本说不出口。
如果两人看不到同一个世界,那无论是何种安慰的话语都将成为致命的毒药。
嗯。最终他只能如此说。
他坐在那里听安德鲁太太说了将近两个小时,太阳即将下山。
安德鲁太太意识到天色已晚,便催促凯因斯赶快回去。斯特街的晚上与凡赛尔的城区不同,这里晚上会出现大量小偷与强盗,非常不安全。
快回去吧。
凯因斯顺从地起身,安德鲁不回来吗?
他一周只会回来一次。安德鲁太太说道,她脸上多了几分踌躇。
凯因斯看出她另有要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安德鲁新找到的工作就在福特街,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去看一看他?
凯因斯听安德鲁太太一说,就知道困扰她的事情。
福特街与斯特街虽然只相差一字,地位却天差地别。福特街是凡赛尔城区的中心街道,那里居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像安德鲁太太这样的平民虽然没有被命令禁止进入,可讽刺与鄙夷却是不会少的。
好。我会留意。凯因斯答应了安德鲁太太的请求。
谢谢。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坐坐。
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