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娘的伤口像被重新撕开一般疼痛难忍。她一手紧紧扶着木桩,一手捂住嘴,闷声哭了起来。
曹汐见此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紧紧拥住自己,更咽道:“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孩时他与我说过,长大后,要娶我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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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却成了玩笑话,童言无忌...”曹汐笑了笑,又道:“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已将这句话,牢牢记于心头,我日日盼着、念着、想着。好不容易等到了及笄,却未曾想,早已回不去当初。”
“我恨那些靠近他的人...包括你...甚至起了杀心...可我不敢,我不能,可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才有了后头,入了姜姑娘的计...”曹汐站起身来,扶着围柱,望着外头的天与山,笑道:“害人害己。姜姑娘遭人杀害,姑娘你却卧床数日,而我,如今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伯怀哥哥也再无搭理...或许,这便是我们的报应...”
“我什么也不怕,什么也不求,只愿伯怀哥哥能够搭理我,哪怕看我一眼也好...可如今,连偷偷瞧他一眼,都成了奢望。”曹汐坐落在地哭了起来,声音是多么的无力沙哑。
“日夜悲歌无人叹。大姐姐待我好,如今,他是我大姐夫,我便连念想都成了有罪。娘扶起曹汐,坐上亭坐:“至少,你还能想念。”
“对不起...”曹汐一把跪娘身前,忏悔痛哭:“对不起...你是好姑娘,是我心胸狭隘,害了你。”
曹汐方起身来,便抱娘痛哭了起来娘何尝不是,可还细心的安抚着曹汐;想来如今,也就她们俩能知对方的心了。
半响后,两人才渐渐停止哭泣。两人已许久未有这般释放苦楚了,身心竟意外的轻盈。
“多谢你,肯原谅我。”曹汐说。
“我不了解什么大姑娘,只知她,甚是貌美。可你,是真的好姑娘,伯怀哥哥拒了你,是他没福气。”说到伯怀,曹汐又哭了起来。
一想起那一次娘也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道:“我与他,有缘亲人,无份夫妻罢了。”
“雨越落越大了,我们回去吧。你身子弱,别着了凉。娘说。曹汐点了点头。
两人起身正要去拿伞,天却突刮来一阵怪风,竟将曹汐的伞吹落在山崖的一棵树上。
想来,天有意娘与曹汐和好罢,这会两人不得一齐共用那把八角型油纸伞了。
两个女使在外焦急的等候,最终见得两个姑娘有说有笑走来了,还走到一起共用一把伞。两个女使完全看愣了。
“姑娘这把伞好生特别,我还是头次见得。”曹汐说。
“你若喜欢,这伞赠你。娘说。
“赠我?”曹汐愣住。
“如今我们俩,算是言归于好了,便当是,我们化解的物件吧。娘说。
“可给了我,姑娘你呢?”曹汐问。
“这伞,是一个友人相赠,我不能要...本想放着它不用,可今日出门着急,不小心拿错了,这才不得不用它。娘停了下来:“你若喜欢,这伞给你,正好你也没有伞,也当是,帮我解了忧。”
曹汐笑了笑,应了声好。
两人最后在寺院外分开,曹汐娘上了马车,自己撑着那把伞也回到车里边。最后两辆马车分别朝两个方向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