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铁门重重弹开的声音,屋内的人辗转反侧,整夜都难以入睡,方才沾了枕头片刻,这动静似是在惊雷在耳边,那点子睡意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众人皆是合衣而眠,只消稍稍整理便可以出门了。
一群人很快又到了“大横街”上。
“齐术、伍娘子、姚娘子、小根生.....快些起床了,王寺卿等着传你们过去问话呢。”一个不良人拍了三下门,除了根生的无甚变化,其他两间房的都是,轻一下,重一下。
屋内的人惊疑不定,魂不守舍的打开了厢房门。
伍娘子三人见不良人“火急火燎”的,神色更是焦躁难安。
在他人还未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大理寺。
百会身上携带着朝晨的露水,在白丝上更显风霜。
陈夷之晓他内力深厚,不消一刻便能将身上弄得干干净净,可他却没有这样做,由此可见他对六年前百善案子重视的程度,倒也是一番。”
金娘子与另一位妇人,亦是站在虞仁和李布衣那边。
陈夷之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却是摇摇头,“百会之事,本帅记得一清二楚,但也希望你们记清一事,他的功夫高于本帅,若是本帅动手,倒也能保住自家性命,诸位又当如何?”
“再则侥幸捉拿了百会,你们又如何离开此地?”陈夷之一指面前的汪洋。
七人齐齐沉默,又听他说,“不过是将六年前说过的证词,再说一遍,诸位又何苦躲着他,莫非你们是串通好了的,与那百善有仇?”
周编等人怒目而视,“我等从不相识,与那百善亦只有一面之缘,作何要串通一气,来陷害无辜。”
陈夷之一摊手,“既是如此,我们便回“大横街”吧,百会在等着我们呢。”
“怎么不跑了。”百会嗤笑一声,众人敢怒不敢言,他也不再耽搁,“老大夫,开始吧。”
虞仁看了眼身边的妇人,这才说道:“老夫当年说的并没有错,即使你再问,还是那番证供,当时老夫见着百善拿着一把刀,从布衣铺子里出去了——”
陈夷之已经从几人,以及百会嘴里,了解了这个旧案,当时听着双方说好似,都没有什么问题,是以,此时再听,好似也听不出差来。
他瞥到远山的日出,“案发之时是夜晚,此刻是白日——”他的目光落到虞仁身上,“虞老大夫,当时夜里,你出门做什么,又在什么地方,见着百善拿刀的——”
王玄之见那三人神色萎靡,先问精神最好的根生,“小根生,你可知你的父母,是什么人?”
虞仁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又很快遮掩了过去,“当时老夫并不在药铺里,夜里有个病人情况紧急,老夫刚看好病人,回来的路上有些累,便在马车上歇息——”
根生疑惑,“小的父母不详,是师父捡来的。”
陈夷之一指布衣店不远处的店,“可是那个位置。”
王玄之又问:“可有想过,如是有一日,有机会找着他们。”
虞仁面色更加不自然,仍是点点头,“确实!”
根生歪着小脑袋,“没想过,可是要是真的见到他们,小的只想问一句,为何对小的生而不养。”
陈夷之一拱手道:“还请虞老大夫再上马车,指证当晚的情形。”
虞仁颤颤巍巍的上了马车,堪堪坐好,陈夷之也跟着上去了,见他的马车帘乃是细竹条制而成,外头有人走过,影影绰绰的,他将撩子撩开,“你们谁从布衣店里走出来,朝“大横街”的左侧走去。”
百会一指齐要,“你小子过去,按他说的做。”
齐要憋屈的进了布衣店,又拿了个东西,当成是匕首,气呼呼从马车前快速经过。
陈夷之放下又掀开帘,回身问那个闭上双眼的大夫,“虞老大夫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玄之声音又低了几分,“如今有个机会,你可愿意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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