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吴四宝扣住扳机,mp18衝锋鎗喷射出致命的火焰,76號汉奸趁机压上,打退了徐恩增的反衝锋。
76號特务多是江湖出身,军事素养不高,也谈不上战术配合,但身上有著一股狠劲,这恰恰是中统特务所缺少的。
其它两个方向的敌人进展同样不慢。
对华特別委员会日谍在姜宝春的带领下势如破竹,迅速接近宴会现场,距离俘虏只有不到百米。
九条涉等中野学校教官依託建筑不断跃进,归有光和鄔春阳不敌,拋下中统人员边打边撤,准备掩护左重和戴春峰离开。
“副座,情况不对,您和局座先走。”鄔春阳匆忙跑来匯报。
以往咋咋呼呼的归有光这会也蔫了,灰头土脸的带队退了回来。
不是军统特务打不过日谍,只因这次来赴宴,他们一行人没有携带自动火力,人数也不占优势,只能先行“战术转进”。
左重脸色铁青,乱套了,全乱套了,精心准备的大戏成了一个笑话。
他果断启用备用计划,看向老戴道:“老师,咱们登船吧。”
戴春峰恩了声,快步朝著江边走去,表情不悲不喜,说实话,老戴直到此刻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军统原本的计划是,让76號和日谍劫走俘虏,他们再找个机会夺回,谁知道会出现不明敌人。
吴景忠用手电筒在空中画了个圈,待命的小火轮看到暗號后缓缓靠岸,军统眾人排队上船。
宴会区,地下党俘虏泰然自若,继续坐在座位上大快朵颐,这与周围的枪林弹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分钟后,九条涉等人率先到达了一片狼藉的就餐区,费武从桌底爬了出来,高举双手,嘴里嚷道:“太君,一號目標在那,二號、三號目標去了江边。”
徐恩增、戴春峰、左重的位置被费武泄露,周围的地下党俘虏对其怒目而视,口中呵斥狗汉奸。
九条涉没时间处理地下党,他將行动人员分成两组,一组寻找徐恩增,一组追杀军统,试图在国府援军到来前解决徐恩增三人。
几个中野学校教官按照命令搜索前进,结果迎面碰上了姜宝春,两队日谍没有迟疑,当场展开了廝杀。
枪对枪,刀对刀,来自不同情报机关的日本人想尽一切办法致对方於死地。
打著打著,一个隶属於对华特別委员会的日谍用日语发出痛苦的嘶吼,九条涉一惊,忙用日语表明了身份。
“桥豆麻袋,我们是陆军参谋本部的特別行动人员,你们是什么人?”
现场一下子变得安静,姜宝春目光闪烁,有心继续进攻,但被日谍头目阻止,两帮日谍隨即停战並各派了一人出面核对身份。
虽然不是同一个机关,也没有证件,不过通过询问日军的內部情报与某些机密信息,两队人还是互相確定了对方的身份。
收到手下的匯报,九条涉和日谍头目走出队伍,两人面面相覷,打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
经过短暂商议,双方决定联手,像这种高风险的行动,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安全。
万没想到,这边刚谈好,又有一批人闯入现场,九条涉担心重蹈覆辙,小心翼翼地询问来人的身份和目的。
听到熟悉的日本话,吴四宝张大嘴巴,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回答自己是76號成员,这次的任务是劫走地下党俘虏。
九条涉和日谍头目小声骂了句八嘎,顺便思考怎么处置这帮新政府特工。
由於担心吴四宝等人是国府情报人员,两人乾脆让吴四宝自由行动。
吴四宝闻言暗喜,自由行动有自由行动的好处,起码不会被日本人拋出去当替死鬼,想清楚这点他掉头就走,生怕日本人反悔。
对於他的反应,九条涉轻蔑一笑,转而与对华特別委员会一起搜寻起徐恩增,这是他们的头號制裁目標。
可日谍一连击溃数股中统特务,始终没有发现徐恩增,据说战斗一打响,对方就神秘消失了。
江边,眼看追兵即將赶到,鄔春阳对著敌人砰砰两枪进行火力压制,转身登上火轮。
他右手抓住栏杆用力一拽,身体猛地向上一躥,就在他即將登船的剎那,一声枪声响起。
“嘭。”
“哎哟。”
鄔春阳捂著p股,一头栽进船舱。
“保护处长!!”
见处长中枪,小特务们蜂拥著扑了上去,將鄔春阳死死压在身下,本来只是擦伤的鄔春阳一口气没喘匀,好悬没被压死。
“快开船!”
古琦大声命令船长,等船到了江中心,他们便安全了,敌人的本事再大也只能干瞪眼。
果不其然,面对逐渐远去的火轮,日谍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胡乱开了几枪泄愤。
黑暗中,还有一人面露惶恐,呆立原地喃喃自语:“我还没上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