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觉得对方如此针对苏小小,过于刻薄了。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要是再不还击,便显得有些懦弱了。
苏小小想了想,先拱手见礼:“不知()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苏小小姿态做足,周围人看得纷纷点头,不愧是案首,文人风骨。
对方只得还礼:“姓赵,赵宝山。”
“赵公子,”苏小小放下双手,挺直脊背,“岑公子作为本次文会的主办人,意在办诗会,而你觉得诗会若做古体诗过于简单,我有一个法子,两全其美,你可愿听一听。”
“什么法子?”赵宝山不情不愿。
“我来时乘坐小船,听艄公唱号,七言短句,其调如歌,”苏小小顿了顿,“不如我们做歌行体?”
“何谓歌行体?”赵宝山满脸困惑。
四周的人也是疑问不解,议论纷纷。
苏小小解释道:“放情长言,杂而无方者曰歌;步骤驰骋,疏而不滞者曰行;兼之者曰歌行。”
歌行体是初唐时期,在汉魏六朝乐府诗基础上建立的诗歌体裁,七言为主,亦有五言。
而苏小小说的歌行的定义,是明代文学家徐师在《诗体明辨》中对歌行的解释。
这个世界不曾有唐,自然没有出现歌行体,也就没有对歌行体的系统解释。
赵宝山之所以嘲讽岑志正将文会办成了诗会是为了将就苏小小,因为他提前准备的是词。
参加文会的读书人,除了少数蹭酒蹭饭的,大多数还是抱着扬名的目的而来。
岑志正就为了扬名,提前准备了词作。
文会号称现场命题,但每年春分文会也就那么些题目,春色,江景,梅花等。
他只要提前准备几首,临时改几个词,自然就贴合了。
而且只要做出来的词作够好,就算不那么贴题也无所谓,毕竟不是考场。
岑志正宣布诗会,一下子打乱了赵宝山全部的计划。
他反驳岑志正,是为了将这场文会办成词会,可不是做什么更摸不着头脑的歌行体。
赵宝山当即叫道:“做歌行体?这算哪门子的两全其美?”
苏小小没有说话。
旁边便有人道:“你说不想做古体诗,歌行体是近体诗,岂不就合了你的心意?”
语罢,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显然,见赵宝山气急败坏,他们都看出了赵宝山心里打的小九九。
“好,就做歌行体,”岑志正兴奋起来,从他举办的文会上创建出了新的诗歌载体,他的文名将随之远扬,而这正是他举办文会的初衷,于是他一下子敲定了,“因是近体诗,我们选题宽泛一些,江,船,月,天,凡是能看到的,都可以做,只要符合歌行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