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镇水神兽下手,改变了风水格局,江堰市便不再造福天府之国,反而成了可能淹没整个西川大区的罪魁祸首。
幸好,一开始王也他们就及时出动,才阻止了幕后之人的阴谋。
想到这儿,黄邈不由看了铃兰一眼。
“苗疆的蛊虫,是怎么流传到外面的呢?”
在寨子里的时候,铃兰并没有解释百年前寨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苗疆蛊身圣女更迭,甚至让铃兰在十三岁时就成为了蛊身圣女。
“百年前,有黑衣人闯入寨子。他很利害,以寨子里所有人的性命相威胁,逼迫蛊身圣女炼制最狠毒的蛊虫,还要能控制人心。
蛊身圣女知道,这样的蛊虫一旦炼成,肯定会被黑衣人拿去害人。
她试图阻止,还想给黑衣人下蛊。
情人蛊,对于蛊身圣女来说,本就是禁忌。可惜,蛊身圣女还是给黑衣人下了情人蛊……”
中了情人蛊后,黑衣人爱上了蛊身圣女,不再对寨子里的人动手,而是陪伴在蛊身圣女身边。
蛊身圣女虽然把母蛊留在自己体内,但还是遭到了反噬。
随着时间的推移,蛊身圣女所承受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于是,她想了个办法,怀一个孩子,在生产的时候,把情人蛊转移到婴儿身上。这样一来,蛊身圣女就不用再承受情人蛊的反噬,也能趁机除掉黑衣人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情人蛊转移的过程中,黑衣人短暂地摆脱了情人蛊的控制,恢复了正常。
和蛊身圣女在一起时,因为情人蛊的缘故,黑衣人跟着学习了蛊虫的炼制方法。他把蛊身圣女炼制的所有蛊虫都带走了。
情人蛊的子蛊被逼出体外,母蛊也活不成了。蛊身圣女在阻拦黑衣人离开的过程中,身受重伤,油尽灯枯。蛊身圣女的孩子,继承了蛊身圣女的一身修为,成为了下一任蛊身圣女。
“不对呀,按你所说,后来的蛊身圣女是前任圣女的孩子,那孩子同时也是黑衣人的血脉,这和你年纪轻轻就当上蛊身圣女又有什么关联呢?总不至于,你也是那位蛊身圣女的直系后代吧?”
铃兰所回忆的,是苗疆蛊身圣女不为人知的隐秘。正常情况下,这样的秘密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说出口,可铃兰却说得十分自然。
从她的年纪推算,当年那位蛊身圣女的孩子出生后,虽继承了其一身修为,但中间想必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那人出了事。不然,也不会出现铃兰所说的那种情况,让她在十三岁时就接任了蛊身圣女之位。
“苗疆蛊身圣女,是由上一任蛊身圣女亲自挑选,带在身边悉心教导,等新一任蛊身圣女到了合适年纪,便可顺理成章地正式成为蛊身圣女。
那一任蛊身圣女虽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也顺利成了新一任蛊身圣女,然而,她并未在蛊身圣女身边成长,空有一身实力,却无法施展。
同样,由于那一任蛊身圣女突然离世,有关蛊身圣女的修炼之法,根本来不及传承下来。之后的蛊身圣女,全得靠自己摸索着学习。
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沿途风景如何,无人知晓,就连蛊身圣女自己也不清楚。
她遭到了自己所养蛊虫的反噬,不幸离世。
新一任蛊身圣女当时才十三岁,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年纪,却已被迫成长起来。
从那时起,不知是不是遭受了某种诅咒,每一任蛊身圣女都活不过二十岁,而新一任蛊身圣女,总是十三岁就被迫继任。
新蛊身圣女只能依靠前蛊身圣女们留下的手札继续学习。
并非没有蛊身圣女尝试打破这如同诅咒般的命运,可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百年时光里,苗疆已换了好几任蛊身圣女。
我能怎么办呢?
黄局,您告诉我,要是换做您是我,会怎么做呢?”
说到这儿,铃兰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她虽是苗疆高高在上的蛊身圣女,可谁又愿意在命运还未开始时,就已看到结局呢?
自从被选定为下一任蛊身圣女,她便失去了自由,日夜不停地学习,只为能在十三岁时正式继任。
谁又不知,她的十三岁,正是另一位蛊身圣女离世之时呢?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短短七年,她要挑选一个六岁的孩子带在身边,陪她成长,只为在自己死后,那孩子能成为新一任蛊身圣女。
或许,之前的每一任蛊身圣女都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心甘情愿地面对。
但铃兰不愿!
当年,明明是黑衣人犯下的错,是那一任蛊身圣女识人不清,才落得油尽灯枯、连复仇都做不到的下场。
这样的结局,为何要让后来的蛊身圣女来承担呢?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铃兰打开了苗疆的禁忌之书,用自己的心头血推算,得知有一个人,是改变苗疆蛊身圣女悲惨命运的关键。
而苗疆的未来,也与这个人紧密相连。
算出这一切后,铃兰心中便有了打算。
原本从不与外界接触、隐匿于深山老林的苗疆寨子,在铃兰的安排下,开始逐渐与外界有了联系。
这也是为何黄邈到了寨子后,看到的是吊楼里现代化的装修布置。
对于铃兰最后的反问,黄邈承认,他确实无法回答。
若自己站在铃兰的位置上,或许想做的事会更多。
一切的罪恶源头,都在那个黑衣人身上。
此次铃兰随自己出来,除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是要报仇。
她对黑衣人的恨意,已达到了顶点。
苗疆蛊身圣女落到如今这般地步,都是黑衣人害的。
被黑衣人带走的蛊虫,百年间从未现身,再加上苗疆寨子本就与世隔绝,蛊身圣女频繁更迭,更无人有精力出来找黑衣人报仇。
自铃兰决定入世以来,何尝没有派人查找蛊虫的踪迹呢?却始终一无所获。
当黄邈开口就提到蛊虫时,铃兰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她等待已久的人,终于出现了。
“你觉得,给罗家人种下蛊虫的人,会是百年前的那个黑衣人吗?”
有些事,无需说得太直白,所以黄邈没有顺着铃兰的话继续,而是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他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和铃兰会怎么做,终究是不同的。
当下,更重要的是解开罗家人所中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