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黄邈陷入了沉思。
他相信,知道江堰曾经埋下的镇水神兽是五个而非一个的人并不多,这个账号虽然空白,但发表的评论却都与镇水神兽有关。黄邈怀疑,对方很可能是除徐家之外的另外四个家族中的人,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能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对方在网络上不断提及镇水神兽,似乎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刚才黄邈打电话联系的那人,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就在黄邈还在等待的过程中,电话铃声先一步响了起来。
“头儿,您要的信息我已经发给您了,您注意查收一下!”
以黄邈九门风水局负责人的身份,别说只是要一个账号背后的所有信息了,就算他要网络上再多人的信息,技术人员都会尽力帮忙解决。
看了一眼信息,确实收到了一条,黄邈随手点开。
胡九儿这个名字,就这样映入黄邈的眼帘。
有关胡九儿的资料,技术人员能查到的还挺多。
她是东北胡家的人。
那么,胡家的人怎么会关注到西川大区这边的镇水神兽呢?
要知道,东北出马仙不过山海关,胡九儿作为胡家的出马弟子,正常情况下应该一辈子都待在东北。
不够在这些众多的出马仙当中。
马家,才是真正统领五个出马仙的惟一存在。
只可惜,马家败落之后,隶属于马家堂口的五大出马仙和五大家族就各自独立出去了。
在黄邈的记忆里,胡九儿可是胡家这一代的家主。
从公事方面来说,胡九儿不可能离开东北;从私事方面来说,胡家和西川大区这边也没什么关系,那胡九儿为什么偏偏会在网络上发送这些有关镇水神兽的消息呢?
网络的另一端,胡九儿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她的手边有三个巴掌大的小纸人,分别趴在一个手机上,噼里啪啦地敲着字。
扫了一眼有关西川大区、有关灌县的消息,胡九儿惊讶地发现,热度又一次开始下降,而她的几个账号,居然分别被封禁了,只留下一个大号还在。
纸人没有思想,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手头上的工作无法继续进行了。
挥手之间,胡九儿就将纸人收了起来。
无缘无故的,自己这样的小号,又会被谁注意到呢?
“胡九儿,有关镇水神兽,你都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胡九儿做出什么举动,账号里突然冒出了一条私信,而且对方上来就直接喊出了她的真实姓名。
胡九儿盯着账号里的私信内容,看了许久,却并未急着回复,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屏幕,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
“?”
或许网络另一端的人等得心急,见屏幕毫无回应,又发来一个问号。
“你是谁?”
胡九儿沉思数秒后,才开始敲击键盘回复。
“或许,你可以到九门风水局,咱们当面聊聊!”
这一次,屏幕那头的人反应迅速,胡九儿的信息刚发出去,对方的回复就来了。
“九门风水局?”
胡九儿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或听过。
她思索再三,打开浏览器,输入“九门风水局”几个字。
网上关于九门风水局的资料并不多,只知道它是江省的一个部门,还承建了好几个网红打卡点。
网络上这些网红打卡点的照片不少,胡九儿看着这些照片,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但就是莫名觉得这地方似乎很不简单。
外行人看个热闹,内行人却能看出门道。胡九儿虽在风水方面没什么深入研究,但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所以,这个九门风水局,为何会关注西川大区的镇水神兽呢?
“九门风水局是江省的部门,你为何问我有关西川大区镇水神兽的事?”
胡九儿最终还是把这句话打了出去,然后等待对方的回答。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别人或许难以快速通过网络查到自己的详细信息,但若是官方部门出手,自己的信息被人知晓,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么,幕后之人真的是九门风水局的人吗?
对方找上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守护镇水神兽的家族出事了!”
很快,一条信息出现在胡九儿眼前。
她手心不断摩挲着,心里一阵慌乱,莫名地有些慌张起来。
就在这时,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电话铃声,几乎把胡九儿吓得从椅子上直接蹦起来。
她死死地盯着电话,心里隐约猜到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自己没回复消息,九门风水局的人干脆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不管他们究竟是如何得知镇水神兽守护家族的事,这件事,自己似乎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胡九儿深吸一口气,才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
“喂?”
“胡九儿,我是九门风水局黄邈,关于江堰的镇水神兽,我想知道胡小姐都知道些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即便隔着话筒,也透着一股威严。说到这里,对方停顿了一下,“毕竟,东北五仙家向来不出山海关,作为出马弟子,胡小姐似乎也从未离开过东北吧!”
如果说一开始对方提到西川大区的镇水神兽,甚至是守护家族时,胡九儿还没太在意,那么当对方直接点明自己出马弟子的身份后,她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她明白,电话那头的人既然连自己出马弟子的身份都知道,甚至还清楚东北五仙家不出山海关这一点,显然已经掌握了主动权。
“我明白了。我这就动身前往连云市!”
事到如今,胡九儿已别无选择。
“我在连云市等着胡小姐!”
电话那头的人对胡九儿的决定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笑着说了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瞬间,胡九儿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几乎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坐在椅子上。
她大口喘着粗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连电话都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