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李益清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不过不是本市的A大,而是隔壁的K大,李舅舅看着那薄薄一张纸,眼睛瞪得滚圆——木已成舟才发现这小子居然先斩后奏,当爹的怎么能不气炸了肺?不过毕竟是独生子,打不能打太狠,骂也不敢骂太过,三堂会审旁敲侧击,得知他偷偷填报K大的原因之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暑假结束、夏末秋初,和表姐一起出席凌少爷的生日宴时又是人模人样、潇洒自如的帅哥富二代自封。
凌听每年过两次生日,yAn历和同学朋友一起过,Y历相对隆重一些,会邀请圈子里的熟人、世交来家里吃饭庆祝,这样的场合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主角,谁来了都得过去寒暄两句,因此陆琰他们刚到的时候他正被几个nVX长辈拉着说话,没能及时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春风得意啊……”准大学生对着玻璃正了正领带,“陆琰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以后每年你也得这样笑到脸酸。”
陆某横了他一眼:“我不能装病吗?太小看我了吧。”
“拜托,他们家亲戚多可怕啊,你以为和咱们家一样?你看那一群群一队队的,还让你每年装病?”说着说着有人真的朝这边过来了,李益清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肩膀撞了撞她,“诶,这是他们家什么人来着?姑姑还是婶婶?”
来人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宜、妆容JiNg致,臂弯里挽着高挑的nV儿,见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微笑:“哎哟,这是琰琰吧?一眨眼长这么大了,还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大了都不敢认了。”说完仿佛怕她尴尬,还很T贴的自报家门:“我是凌听的表姑。”
李益清笑了下就跑了,把主场留给姐姐发挥,陆琰在心里骂了八百遍小王八蛋,嘴上依然客客气气:“表姑好。”
她一直就是这样的人设,表姑也没觉得怠慢,拍拍nV儿的手说:“我们一嘉和你同岁,不过成绩没有你好,去年高考差了十几分,没能考进A大。”
宋一嘉腾的脸红了:“妈妈!你说这个g嘛啊!!”
表姑哈哈笑起来,不一会儿就被贵妇天团叫过去社交聊天,留下两个社恐面面相觑,专心致志地看了五分钟自己的鞋面……,最后陆琰踌躇着开口:“咱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在那个油菜花田旁边。
宋一嘉浑身一抖,做贼心虚般往寿星的方向偷瞄两眼,极力压低声音:“你没收到我的airdrop吗?”
“收是收到了……”
“那你怎么还没和他分手?你又不缺钱花,为什么要在这么一棵害虫病的歪脖树上吊Si?”
这个话题过于劲爆,陆琰拉着她往旁边走了几步:“不是,他也不能算是歪脖子树吧?”
堂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看上了他的脸?我和你说,出门左拐上高速,第二个路口下来,那边有个很bAng的会所,头牌一米八八,腹肌六块,和他算是一个类型——”
话没能说完,后半截生生卡在了喉咙口,堂妹仿佛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惨白着脸sE低下脑袋:“哥……”
陆琰无语,回头用眼神施压:你没事吓唬她g嘛!她已经够怕你了!
凌某人一脸无辜:我哪里有吓她?我不就是走过来了而已吗?
众目睽睽之下,寿星和nV朋友两个人躲在角落里说悄悄话:“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那不重要,重点是下次你不要这样悄无声息地窜过来,你约等于是她的天敌,你知不知道?”
凌公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今天我过生日,我是寿星,我还要迁就她?”
“自己妹妹,让一让怎么了?”她点了点他的x口,“我不想以后每次见面她都问我为什么不分手。”
“我就知道,果然是在说这个!”
“你小声点!总之我会和她解释清楚的,你稍微收敛一点嘛,本来就是你给人家造成了童年创伤和心理Y影。”
寿星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吃过饭一部分大人去会客厅谈论金融和政治,一部分大人转战棋牌室快乐搓麻,年轻一辈要么凑在一起打游戏,要么在庭院里赏月吃烧烤,堂妹依然心有余悸,过几分钟就要站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一串烤J翅吃了一个世纪还没吃完……。
“他去陪我爸爸打麻将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陆琰给她倒了杯橙汁,见四周没人,尴尬不已地提着裙子坐下:“这个话我来说可能很奇怪,但是,我觉得他没你想得那么可怕,也许以前有,现在——”
宋一嘉呛了口口水,疯狂咳嗽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三岁看老!本X难移!他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禽兽,你别被他迷晕了头!”
当年那件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凌听全责,奈何陆某人的PGU太歪,只得y着头皮替他找补说:“可是那之后他就没有再那么做了吧?至少现在他是Ai他哥的。”
堂妹又是一副鬼鬼祟祟但反胃想吐的神情:“他那只是在大人面前装模作样,要是真Ai他哥一开始就不会做出那种事……”
不知道为什么,某一瞬间陆琰福至心灵,眼前闪过了很多人、很多脸:“也许Ai没有那么g净,Ai里面就是会掺脏东西的。”
婆婆Ai她,因为她是妈妈千辛万苦试管来的nV儿,如果妈妈怀孕生产都很顺利,她不能确定婆婆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Ai她,神奇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介意?婆婆给她的Ai里掺杂了对妈妈的心疼、对爸爸和爷爷NN微妙的怨恨以及对逝去青春的感怀、家族延续的欣慰,但她依然是Ai她的,她无b确信这一点。
夏笑笑就更明显了,尽管她不会给她任何金钱方面的直接帮助,对她来说,能在公司吹嘘‘我认识陆琰’也许就是一种隐形的助力?所以她才会这么热切这么积极的想要和她重新成为朋友,长大后的陆琰不再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行为,因为事实上夏学姐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m0着良心说,和她一起度过的时间确实很自在、很愉快,那不就够了吗?
不管凌听是出于什么动机,他自愿放弃了出国深造、展翅高飞的机会,下定决心一辈子背上照顾哥哥的责任,在她看来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什么意思?”堂妹将信将疑,一脸问号,“难道你对他的喜欢里也有脏东西?”
“……对啊,如果他yAn痿,当初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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