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醒来後缓了好一阵,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一夕间失去了一条腿,换作是任何人都无法马上释怀。
愧疚淹没了楚唯,他眼眶里含着泪,跪在地上向邹明磕头道歉,额间血痕隐约,林媗在一旁泣不成声,邹明也咬着牙扭头抹泪,纵然他把楚唯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但空荡荡的K管也刺痛着眼。
他恨吗?那是无疑的。
他b谁都恨,但恨的是楚宗毅这无赖的行为,也恨自己作为丈夫与父亲,无法支撑起这个家,保护家人。
楚唯请了看护,每日陪着林媗每天上下班,却没看到过楚宗毅,而邹芷周末回家也知晓了邹明的事,她沉默许久,在病床边握着父亲的手一言不发。
「哥。」
楚唯正准备带邹芷去吃晚饭,她走在前方,忽然停下脚步。
「怎麽了?」
邹芷没有回头:「爸接下来要怎麽治疗?」
楚唯看着自己的鞋面,像是连注视邹芷背影的勇气都失去:「我会请医生安排复健和义肢等相关流程。」他抿唇,又开口:「我会给爸最好的治疗,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好好准备升学。」
「我要怎麽不担心,哥的生父不就是为了钱才来纠缠爸妈吗?」邹芷的语气平淡,虽然刚才在病房外邹芷说自己并不怪楚唯,但此时他只觉得无地自容。
刚才这周的医药费结算下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後续还有安排复健以及义肢的费用,对楚唯来说根本是一笔天文数字。
「哥,你不用一个人扛起所有的。」
「爸爸,楚老师什麽时候才来。」陆昊卿给诺诺说完睡前故事,正在调整房间的空调温度,闻言手上动作一滞。
「老师好久不来了,是因为我做错事才不来吗?」诺诺躺在床上睡眼迷蒙说着,陆昊卿坐在床沿,轻轻拍着孩子。
「楚老师的爸爸生病了,所以他回家去了,等楚老师的爸爸好起来,诺诺就能见到楚老师了。」
诺诺小手探出被子,纂着陆昊卿的指尖:「我想去看楚老师的爸爸,NN上次生病爸爸就有带我去。」
诺诺说的是陆昊卿和陆怀月的姑姑,她是陆父的妹妹,在陆家夫妇亡故後成为陆家姊弟的监护人。去年赶年轻练瑜珈,一时不注意扭了腰,陆昊卿带着孩子去探望过。
陆昊卿捏捏陆一诺的小手:「过一段时间我问问老师,他同意了我们再去。」
「现在我们先睡一觉,晚安小朋友。」
等诺诺平稳进入梦乡,陆昊卿才掩上房门离去,他回到书房,桌上还摊着今天一早江云送来的那份关於楚宗毅的资料。
陆昊卿打开文件袋,重新细细看过每一条资料以及照片,默默了许久後打开手机。
陆昊卿(陆辉):「楚老师,明天我想去探望伯父,顺道有些文件给你。」
另一头楚唯正睡不着,晚餐时邹芷的话在脑海里打转,久久不能散去。
今天他让林媗回家休息,自己来陪夜,此时手机在幽暗的病房亮起,微弱的光线映在他脸上。
唯:「文件?」
什麽文件?解雇文件?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个情况陆昊卿是有权解雇他的,但没想到这麽突然。
楚唯面sE一沉,难道他是想用工作b自己答应假婚合约?
陆昊卿(陆辉):「不要紧张,是关於你生父的。」
陆昊卿(陆辉):「我为我的自作主张道歉,但我想如果真的要打官司,这应该对你们家有一些帮助,而且这些你有知情权」
楚唯心里松了口气,他也确实不介意陆昊卿去查楚宗毅,毕竟自己与楚宗毅除了血缘,可以说是甚麽关系都没有了。
唯:「好的,谢谢陆先生,麻烦您了。」
陆昊卿(陆辉):「不麻烦,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陆昊卿关掉手机,他靠着椅背,良久後深长的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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