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叶碧玹如此窝火，温凉顿时没了脾气，反而是叶重上前一步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

瞬间丢来的眼神含着一股恨意定定的对上叶重的目光，叶碧玹蹭的从床上站起居高临下的举着手里的相框咬牙切齿道：“叶重，你要是还有点良知就当着我妈妈的面给我说清楚！”

站在一旁的温凉和躲在门口偷听的苏杉都被这一副架势给吓愣了，因为在叶家，从来都是叶重说一不二的，如今叶碧玹三番两次的忤逆，可终究叶重都没有过分的生气，这……

淡扫一眼怒火中烧的叶碧玹，叶重的眼神里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看的叶碧玹不明所以，但这个节骨眼上她只能用激将法来谈判道……

“叶重，你要么让我离开叶家，从此我跟你，跟叶家都没有丝毫关系，要么……告诉我，我妈妈是怎么被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害死的！”

“啪！”

随着话音落地的还有相框被摔碎的声音，无数道玻璃碎渣随着那一股戾气迸溅四周，然后……

堪堪有一道划过叶重的脸颊，将那张虚伪的面孔顿时划破一道血丝。

瞬间安静的房间内外，似乎都被这一幕给顿住了呼吸，温凉更是吓傻的捏着拳头想着要是叶重发脾气，自己该怎么替叶碧玹挡住，可惜……

他太不了解叶碧玹了，因为她就是要故意将叶重这般逼到绝境，逼得他最好立刻就将自己赶走。

然而……

丝毫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口，叶重只是弯腰将那震碎的相框捡起，看着里面那张照片，淡淡的应声道：“温凉，你出去。”

“我……”

嘴角一牵，温凉下意识扭头看着叶碧玹，再转身看了叶重几眼后才低着脑袋离开，也顺便将苏杉生拉硬拽的拖走，因为他有种感觉，仿佛后面的话并非是什么好话？

“咔。”

房门被叶重从里面锁住，叶碧玹始终看着他来回的动作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的答案，知道叶重的手指碰上那架三角钢琴。

“你别动我妈妈的东西！”

从床上跳下来的叶碧玹，顾不上赤脚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就要往窗口的钢琴上扑去阻拦，却被叶重一手拦在床边：“这钢琴要说，还是我送给你妈妈的。”

“叶重你……”

“从你五岁那年从楚家回来后，你就再没叫过我一声爸爸，更是在十年前离家出走再回来，就满口直呼其名，阿玹，你妈妈要是看见你这个样子，一定会伤心的。”

“哼……你跟我讲大道理，那真是抱歉了，我多希望我妈妈能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啊，因为我只想她活着，而不是被某人给害死了！”

闻声，叶重将手里的相框放下，随即坐在钢琴前，掀开的琴盒下是黑白分明的按键，也是一曲曲流觞曲水的音调……

一曲而终，叶碧玹几乎是僵硬的看着叶重，完弹奏那首自己母亲亲自教会她的曲子，满脸的泪水，却又拼命地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