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学个屁啊!
当然,没人知道,曹闵这副熊孩子的外表下,却也有着自己的心机。
虞军使臣求见之时,唐王李昱正拥着周王后,在云水台观景天水河。
“孤王没病……没病……啊!”
羞辱!
方锐转身而去,一路来到天水河上游。
“爹,孩儿受教了。”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足:“我之本意,既不擅水战,那就拖延下去,变水战为陆战;可若僵持下去,给大虞时间,对方兵力将会越聚越多;反观我方,士卒却是渐有安逸之心,恐会堕落……”
次日。
大虞使臣离开后。
唐王李昱,此人倒还识趣,你要享乐,我满足你,你不负我,我不负你;
三王军一方人多,大虞军一方兵精,外界皆是以为双方半斤八两,可谁能想到,关治如此信心不足。
方锐拂袖之间,一股无形力量涌动,将关治搀扶起身。
“怎么样,听闻这段历史,你有何感想?”
这时,才恍然反应过来。
两个亲兵当即上前,打开礼盒,发现却是一件女装。
“不。”
当日。
可……”
魏王曹闵,你要隐忍,便先让你忍下去,等待此战后,再秋后算账;
汉王刘昀,这个不稳定因素,却是须得即刻处理了……”
“那位对我刘汉的影响,究竟有多深?”
“主公!”
“去!”
可一切忍辱负重的前提,是为了他自己的霸业,若是为了他人嫁衣,那就不能够了。
关治心性,自不至于穿上这件女装,以示自己老乌龟般的心态,可也不会被激怒,失去理智。
虞军使臣被请入进来,献上礼盒:“我军阎帅,特令我此来给关将军送上一份礼物。”
方锐微讶。
阎吉祥踹了儿子一脚:“你给我扯什么淡?”
“虞军使臣?不见!不见!”
他当初在西南三州,突破关治重重封锁,带着魏王曹孟突围而出,也算是西南三州中大败的唯一亮色,明面上倒也没被追责。
“不必多礼。”
刘昀脸色剧变,唰地一下变得苍白。
此次虞军主帅,号称‘水师之龙’的阎吉祥听闻这消息,只是摆摆手,旋即就继续埋下头,对着地图苦心研究。
“这……先生听我解释……”
魏王曹闵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时,正在苦哈哈地练字。
别看在西南三州一战中,阎兆年带回了魏王曹孟,可那一战也折损了三皇子应彦,被永定帝记恨,若非如此,阎吉祥为何要赌上身前身后名出山啊?
毕竟,此战若胜,对阎吉祥也不过锦上添;可若是败了,那就是一世英名尽丧。
“后代虞皇,令我阎家先祖,出兵灭此国朝食,抓捕黑赛罗人为奴,用鞭子抽、用镣铐锁,黑赛罗人反而变得比绵羊还要乖、比畜生还要听话。”
他以三王军席卷吴、宜、康三州又积攒下的百万劫运点,激活神通‘聚兽调禽’,衍化海量妖元力,在皎洁月华中洒入水面。
刘昀一人在行宫中,踱步良久。
“汉王何须与我解释?咱们还是说回‘汉王有疾’的事情吧!”
明月当空,月华皎洁。
在方锐的暗中推动下,此时,他已成为这百二十万军的统帅。
“糊涂……咳咳咳!”
虞军使臣不但拜访了三王军主帅关治,曹魏、李唐、刘汉三王,亦是皆有求见。
“哦?”
“见过关将军!”
刘昀蓦然想起,自己当初决定配合曹魏、李唐,兵出西南,似乎就是受到了某种影响,突然转变想法。
归根结底,还是三王势力的底蕴,远不及大虞。
‘忍!忍!忍!我要忍!’
“这……”
阎吉祥叹息着,忽而捂着胸口:“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不行,不能拖延到十日后了,明日咱们就全军押上。”
“万年之前,我大虞新成,南方尚有无数小国林立,其中有一国,曰黑赛罗,国人皮肤黝黑……是时,我虞皇彰以仁德,给予黑赛罗人在我大虞超规格待遇,律法宽松,更有补贴,可你猜怎么着?此国人态度傲慢,淫我国女……”
关治开口道:“我方军队看似越打越多,但,士卒素质其实下降得极为厉害,说是一百二十万,可其中精锐不足一半,更不擅水战。”
李昱都能猜到,那虞军使臣会说什么话,无非是挑拨人心之言。
方锐一袭青衫不染,伫立半空,以神通‘天子望气’观察。
为了帮体悟红尘,成就上清身,他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常常旁征博引,希冀给她多带来一些心灵上的触动。
“天机不可泄露。”
刘昀召集麾下文臣,试探提出,己方可否争取与大虞作战的主帅位置,反对声如潮,遂作罢。
阎吉祥拍着胸口,一阵咳嗽后,方才道:“不是教过你的吗?兵者,险恶之事也,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他羞惭掩面。
方锐去寻关治。
汉王行宫。
这让他悚然而惊。
关治闻言眼睛一眯,佯怒‘咔’地一声抽出宝剑,一剑分断桌案:“老匹夫,何以小觑我关治?”
“老子是要告诉你,什么大国威仪、面子,那都是虚的;只有拳头、力量,才是实际!”
“主公,莫非是……火攻?!”
……
刘昀惊讶:“孤王无病啊,这是哪个小人所言?先生告诉我,明日,我必斩之。”
“大胆!”两个亲兵怒目呵斥,似乎只要关治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使臣拉下去砍了。
关治暗叹着,恭谨问道:“不知主公此来,可有吩咐?”
一者,乃是魏王曹闵还原过、写着‘忍’字的字帖;一者,乃是唐王李昱与周王后的今日对话;一者,乃是汉王刘昀与心腹的今夜密会会议记录。
可岂不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不胜则死?
“这些不利因素都是客观存在的,不过,我却有妙计。”
另外,大虞千万年积威甚深——即使到现在,在三王势力内部,普遍也并不认为可以推翻大虞,如今打得每一场胜利,在他们眼中都是赚了一次,在占据六州后,许多人更是满足了,有了类似‘小富即安’的心思,想要停下享受。
方锐却是摇头。
“用兵无情,无过水火。若是火攻之计可成,覆灭大虞百万大军自不是难事,纵然那大虞无极真君也无法干涉。
天水河北岸,大虞百万大军,军气铁板一块,森严有度,煞气冲天;反观南岸的三王军,同样军气缭绕,煞气冲天,却给人以一种大而无当的感觉。
是的,他本以为亲临前线,只是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鼓舞士气,可没想要……竟然还要学习。
“不,我说你有病,你就有病。”
李昱心中暗暗祈祷。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回去告诉阎老匹夫,十日后,我与他在天水河上决一死战!”
“主公,您此番邀战,可是已有破敌之计?”
“吩咐倒也没有,只是想来问一下,关将军,你看,此战我方有多少胜算?”
话虽如此,可李昱心中,其实没半点信心。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水蛇、鲫鱼、大龟……无数水兽涌动,溯流而上,哄抢着、争渡着,好似在跃龙门。
“我听人说,汉王病了。”
这虞军使臣倒也是个人物,此时神态自若道:“阎帅有言,三王乱军为何避而不出?岂是怕了我这个老匹夫,畏惧兵败,尽成鱼鳖乎?”
是的!从没有人规定,神通‘聚兽调禽’,只能点化飞禽,其它各种兽类自然亦是可以!
方锐留着这一手,就是为了作为一手底牌,此时终于用上了。
……
永定三十三年夏,六月,有妖道于天水河,散布帝流浆,造就水妖无算……其害其恶,为后人记也。
——节选自《大虞秘史》卷一百二十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