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底层时，见这天地如棋局；在中层时，所见皆是吃人。”
其声铿锵如金石，让方锐莫名想起当初的元好古。
于谦入阁，名声在上洛城中传扬，引发巨大轰动。
方锐看向于谦：“你可能满足为师？”
方锐却是一声叹息：“于谦那小子，刚正不阿，和我门下其他弟子并不太亲近，这次他们出手，真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方锐阻止于嵩，摆手道。
此后，于谦主政一方，废寝忘食，三年后，以功绩强升中枢。
“不悔。我对得起天下，对得起苍生，唯独对不起……爹娘……”于谦说到最后，声音渐低。
“莫非是……”
他大半辈子所结交的人脉关系，在眼中真如浮云，并不太在乎，真正重视的，乃是归于自身的伟力。
“两位兄台，看清楚啊，这可不是‘桂榜’，‘桂榜’飘落的是桂光影，这次却是金。”这是个瞧得仔细的。
‘果然，于谦知道这些！’
于谦主导，在朝堂掀起一场针对武道、朝廷灵师的革新，新政开始一月，遭遇如潮反对。
方家。
“于谦，你……”
方薛氏满头银发，慈祥地笑着抬头：“锐哥儿他爹，一辈子悬壶济世，没想到轮到了他，却是弃医从文，桃李满天下。”
又十年后。
“方兄，你是谦儿的老师，他能有今日，十分功劳，你独占八分啊！”
于谦起身相迎，执弟子礼。
“老师待我恩重如山，如此不违本心之事，谦自不会拒绝。也罢，我便将这些，连同我的志向，一并说与老师知。”
“若非兄长……”方灵微微摇头，没继续说下去。
‘太始帝’听闻大震，曰：“既无私心，必非奸佞，于卿罪不致死。如太祖令，当赦也。”
可一般人能挡，自家学生却挡不了，这些学生也没刻意多做什么，仅仅上门勤些，人多势众，自发就形成了以同师门为纽带的关系网。
两人语气中，皆是有着自豪，与有荣焉。
他微微摇头：“罢了，不说这些了，我曾告诉过你，我对你的教导、帮助，亦有私心，只为在你临终前，获得一些答案。”
综合来讲，方锐这第一次出手，分量是极重的。
于谦缓缓开口：“上古天变，大黑天猝然入侵，我方世界被侵占小半……大黑天不知用何种方法，改变了灵气性质，使得它会被负面情绪吸引……”
仅仅半载，就到了最后时刻。
……
……
“啧啧，真是风光！我若有这么一遭，就是立刻去死，也值得了。”
在这高处，可以看到，秋日如血的残阳之下，洛河水滔滔，鹜鸟高飞。
“哪里？是他的资质好。”方锐摇头。
这日，于嵩找来，下跪哀求：“方兄，求你救救我儿！”
于嵩握着方锐的手腕，激动道。
方锐暗叹一声，坐正身子。
“我不如你。”
方锐一封书信，搅动如此风云，让上洛城中无数人对他重新审视。
当真是：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
反对派剧烈反扑之下，于谦下狱，判决秋后问斩。
于谦吸取教训，没再步子大了扯到蛋儿，一点点怀柔试探，可武道、朝廷灵师改革当真是禁忌，稍有苗头就再次被群起攻之，打压外放。
大虞官场‘方门’之名，自此渐渐传出。
旁边一人闻言，语气羡慕至极：“方夫子门下，真正是成才者众多，今后大虞官场，或可自成一势力，曰：方门。”
他又是‘方门’的精神领袖，以往从不乱说话，多加干涉。
“而灵气有毒，并非是指这个，而是指：灵气性质改变后，上古灵修在面对外神时，体内灵力会逆反暴动，圣皇所带领的大能就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可囡囡明白方灵未说出的话：若非方锐这么优秀，有了比较，她们怎么会对别人看不上眼，始终不想嫁出去呢？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人啊，在年少时，就不能遇到太过惊艳的人！
上洛城外，洛云亭。
方锐叹息：“此事我已知晓，我为他的老师，既然分享这份荣耀，自然该承担相应之责任，我这便写信。”
方家。
紫霄阁，乃是大虞施政顶层，许多隐秘自然要说清楚，才能统一思想，力往一处使。
……
“这些问题么，如元老先生曾向我提过的‘灵气有毒’，还有，这大虞境内，每隔一些年数州的‘劫’……”
……
“于谦啊于谦，你好自为之，我可救不了你下一次了。”方锐眺望荒州的方向，喃喃道。
“资质再好，也要后天教育，反正我就认定了方兄，方兄，你当与我、谦儿共享这份荣耀！”
“只是不知是哪位龙凤？怎么还不出来，我也好上门去亲近一番。”
即使能行，他也不大敢了。
他一语未尽，眼泪哗啦啦啦留下，感激涕零跪下：“我替我儿，给方兄磕头了。”
但，说句真心话，也就这一次，以后，就没这么好用了。
“应是有大事。钟老见多识广，可知这是何征兆？”
一位白胡子老者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抚须道：“我若猜的不错，应是我上洛城中有人入了紫霄阁，这可是天大好事啊！”
“唉！”
“嗯，那核心十二人多为自愿，其它人么，恐怕多是被自愿，为声名所裹挟。”
“今日，并无师徒，咱们之间就随意说说话。”
“憾不能入方夫子门下。”
“兄长好厉害！”
——方锐在上洛城中，还是颇有些名声的。
……
是的，这个天下闻名，被无数人敬、无数人恨的于阁老，在方锐面前，态度恭谨至极。
他非是好奇，而是：要对天下苍生负责。
“不过，也就这第一次好使，下一次就不行了。”
原本，门庭若市、络绎不绝的于家，一家子成了臭狗屎，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就连方家都冷清不少。
囡囡如秋水般的明眸，一眨不眨，倒映出天幕上的流光溢彩。
“无妨，人脉、人情，此般外物，于我如浮云。”
这是实话。
于嵩自然是知道这点的。
因为是在规则范围之内，纵使有很多人看他不惯、很不爽，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史称‘一月新政’。
后院。
是的，于嵩已去了，享年七十有三，在这个这个时代，已算得上高寿。
这一幕，若是那些人看到，怕是眼珠子都要掉一地。
……
“是方夫子啊，这你都认不出？”当即有人开口。
“无妨，我乃将死之人，能回报老师一二，也值了。老师还有什么问题，可尽管问。”
“天变，异界入侵，这般么？！如此说来，圣皇最终还是赢了，可他是如何避免‘灵气有毒’的？”
“这个问题啊，很简单。因为：圣皇非人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