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萧肃便唤来下人准备沐浴，凤初岚说他脏，他就要洗干净，他不能变成凤初岚不喜欢的样子，他害怕哪一天，凤初岚真的不喜欢他了。

在寝宫经历的一切，让芜花重新燃起希望，她心里明白，自己对太子殿下是不一样的，萧肃对她的确多一份情。

夜色微凉，趁着萧肃去洗漱的时间，芜花换上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衣裳。

衣衫薄如蝉翼，芜花小心换上后，内心一阵雀跃。

另一边，萧肃正在沐浴，他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皮肤，仿佛要将方才被其他人碰过的地方都擦破一层皮才肯罢休。

一炷香的时间，萧肃终是从浴桶里出来，随意披上里衣，便朝软塌上走去。

这一日，他为了做戏给凤初岚看，着实身心俱疲，回想起凤初岚离开时冰冷失望的眼神，他不由得心口阵阵疼痛。

头刚碰到枕头，萧肃眉间的阴郁还未散去，一直纤纤细手便缠了过来。

那双手皮肤细嫩光滑，小臂纤细，但和凤初岚的手相比还是相差甚远，萧肃迅速起身，躲开了那双手的缠绕。

芜花身着一袭纱衣，大部分的皮肤在暴露在视线中，若隐若现，赤裸裸地勾引着萧肃。

“殿下……”

芜花轻声娇哼，不管不顾地还要黏上萧肃的身体，萧肃眼底的嫌恶尽显，眼疾手快地下了软塌。

“滚！”

萧肃面色冰冷，看向芜花的眼神像是寒冬里的裂缝，活活想要把芜花在这黑夜里割成碎片。

“殿下，芜花是真心……”芜花不死心，她坚信，自己对萧肃不一样，萧肃是喜欢她的，怎么可能会想要赶走她。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萧肃下了最后的通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芜花眼角噙着泪，昂着头，似风中的一朵娇花，扑簌簌地开始掉眼泪。

“殿下，您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的心呢？”

正视自己的心？

萧肃听着这话觉得好笑，他要是正视自己的心，他早就不管不顾地把凤初岚抢到自己身边了，若不是时局受限，他怎么可能多看这小宫女一眼，这小宫女还让他正视自己的心？

“西风，”萧肃不欲多言，“把人给我赶出去。”

“是。”西风受命上前，将人带走前，再次听到萧肃的声音。

“找人来将这被褥都给我换了，我嫌脏。”

这话落在芜花耳朵里无非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口。

事情不应该是这个走向，芜花含泪，执拗地看着萧肃。凤初岚既已失宠，太子殿下最心爱的人便应该是她。萧肃为什么就不能和白天在寝宫里那样对她呢？

寝具更换一新，萧肃再次褪下里衣，直直朝浴房走去。

凤初岚嫌脏，他也嫌自己脏，这个皇宫都是脏的，他要洗干净自己，他要掌握实权，这样才能干干净净地去见凤初岚，凤初岚不喜欢被这些恩怨弄得脏兮兮的他。

浴房水汽氤氲，萧肃眼底的暗沉一点点褪去，他不能输，他只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