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淡淡道:“所谓不疯魔不成活,他敢不顾死活的去杀吕家老祖,敢对普通人下狠手,他为了报仇已经渐入魔怔,一步步朝着深渊走去”。
见老人欲言又止,男人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事”?
“他杀了两波跟踪他的探子”。
“还有一件关于他的事”。
男人问道:“最近您不是应该很忙吗”?
老人笑了笑,“知道诸葛亮怎么死的吗?累死的。大大小小的事终归还是要落在办事的人身上,我再忙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在我这个位置,只要盯着大方向、大决策就够了。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的原因。大家都是人,是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上最好管的是‘事’,最不好管的就是‘人’”。
男人的目光立刻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老人点了点头,“陆荀确实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老人若有所思,随之又独自摇了摇头,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抹奇怪的念头,似乎觉得陆山民与吕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说吕家与陆山民有血海深仇,单单是那一场生死之战就做不得假,因为他非常清楚,到了陆山民的境界,武道要想再进一步别无他法,唯有在生死较量中悟道,也唯有在生死较量中才能激发身体潜能。
老人笑了笑,说道:“这些当然是原因,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不贪恋权势。掌握组织就等于掌握巨额的财富,掌握众多高手,掌握一张巨大的人脉关系网。有的人能顶得住一百万的诱惑却未必顶得住一千万的诱惑,有的人能顶住一千万的诱惑却未必顶得住一个亿的诱惑。而你,再大的诱惑都顶得住”。
男人淡淡道:“强行推一个不想坐的人去坐,你就不怕这个人应付了事不负责任吗”?
老人呵呵一笑,“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老人放下手,淡淡道:“我相信你,你这个人,你不想做某一件事,你会竭力去推脱。但是你一旦去做了,哪怕你再不情愿,也会咬着牙把它做到最好”。
“但是、、、”老人眉头皱得更深,“也是最具有不确定性的人,如果以后组织落在你手上,要么更加发扬光大,要么就坠入无底深渊”。
老人看向男人,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恨,我心里何尝又没有痛”。
男人微微闭上眼睛,“我曾想过,如果当年我没有进入你们的视野,我又该是怎么样”。
男人淡淡道:“现在的局面不是武道高低能够破解的,以他的经济实力和人脉关系,完全无法对组织的计划造成影响”。
老人淡淡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一个组织如果没有规矩,或者说有规矩不执行,那么不需要敌人从外部攻破,自己内部就会崩溃。她破坏了规矩。不仅是她,赢恬也一样。如果哪天我破坏规矩,我也会一样”。
老人面带忧虑的说道:“杀人是会上瘾的,这不是个好兆头”。
男人淡淡道:“这么大的事,谨慎点是应该的”。
男人皱了皱眉,“你好像特别了解我”。
老人淡淡道:“观察了你几十年,总该有些了解吧”。
老人背着手,说道:“我观察的不止你一个,这些年暗中观察的人不再少数,但看来看去,始终还是看你最顺眼”。
说着,老人看着男人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
老人说着顿了顿,“他应该就是去找那位吕家老祖,再结合他的武道精进,他应该是与吕家那位老祖有过生死一战,并且成功杀死了他”。
老人看了女人的脚一眼,“脚扭伤了”?
女人点了点头,“刚才到山上赏雪,不小心踩进了石缝里面”。
“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
老人叹了口气,“队伍不好带啊”。
老人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特别看重你吗”?
男人没有谦虚,直截了当的说道:“武力上压得住组织的高手,智慧上也不输其他人,管理上也有经验,而且,我的出身符合你们的要求”。
老人一脸的惋惜,“上次不怪你,是我没有管好他们。不过也好,你上次的出手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现在不仅刘希夷对你敬畏,就连糜老也对你另眼相看”。
老人摇了摇头,“不怎么样,当年四大家族围攻你,如果不是我在背后帮助你,你早在第一轮围攻中就败下阵来,也不会有以后”。
老人叹了口气,“底线在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个人最致命的弱点,牵挂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一种致命的束缚”。
“太冒失了”。男人舒了口气。
老人无奈的笑了笑,“你们父子俩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啊”。“不过你不用紧张,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到。再没有真正危险到组织的时候,我会尽力保他”。
“如果他真的威胁到了呢”?
老人叹了口气,淡淡道:“但愿没有如果那一天,这是你的最后一个考验,也是组织最大的一个考验”。
男人继续问道:“你说的尽力,能够尽力到什么程度”。
老人看着男人,淡淡道:“对于组织的继承人我有最大的话语权,但这个话语权并不是完全的绝对,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很多。我会尽力约束好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