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在想什么呢”。
纳兰子建露出玩味儿的笑容,“子冉一定以为是爷爷在为我求情”。
“砰”!陆山民用尽力气打出最后一拳,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全身被鲜血覆盖,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阿英转身朝纳兰振山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纳兰振山皱了皱眉,“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应该商量”。
“阿英啊,你有没有理想,或者说执念”。
纳兰振山无奈的闭上眼,“我早知道和你商量也没用”。
陆山民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一手握住了薛猛的手腕。
“山民哥,小妮子带你回家”。
“你不应该让他失望”。
“你们,谁也、、不许走”!
小妮子强忍着全身经脉的刺痛,一步步挪向陆山民,将他扛在了肩上。
纳兰振山紧紧的盯着纳兰子建,“他现在是家主”。
“平阳县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他不会死在那里了吧”。
“哦”。
“吼”!!!!
“可是,他要是去找表小姐,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
纳兰子建转过头再次望向天空,“阿英啊,你说陆山民现在在干什么呢”。
阿英站在一旁,一双美眸呆呆的看着纳兰子建,毫无疑问,少爷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哪怕是悲伤,也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薛猛山岳般的身躯一路后退,撞断了路灯灯柱,撞断了街道旁的行道树,在柏油路上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脚印。
“子建,所有人都不希望纳兰家破裂”。
“少爷,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表小姐的事”。
纳兰子建面色渐渐变得严肃,“二伯,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这几十年纳兰家走得太顺了,你看看屋子里的那些人,沉浸在家族的辉煌中无法自拔,早已忘记了曾经的峥嵘岁月”。
“阿英啊,今天你的道理特别多啊”。
“老爷子咽气之前,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不是伤心,只是有些不习惯”。
海东青一声怒吼,“陆山民!你找死”!
陆山民浑身浴血,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谁敢动小妮子他就和谁拼命,谁敢伤害小妮子他就将谁碎尸万段,不管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有多强大,唯有一命搏之。
“少爷,进去吧,外边风大”。
“吼”!!!
他的眼角流出鲜血,嘴角流出鲜血、耳朵、鼻子、嘴巴,一具来自地狱的杀神疯狂的压榨着身体每一个细胞的潜力。
“不破不立,唯有在熊熊烈火的锻造中才能涅槃重生”。
一袭风衣闪过,海东青余光瞥见陆山民的样子,满脸是血,双目空洞,已是不知生死。
“呵呵,别看他傻头傻脑,但正是因为这股傻劲儿就胜过了太多人,他不需要运气太好,只要运气不是太坏就够了”。
纳兰子建笑了笑,“这一点你倒是和陆山民挺像,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只是默默的埋头前行,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纳兰子建笑了笑,“那你知道我的理想吗”。
阿英沉默了半晌,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少爷,你太累了,何必为难自己呢”。
“创业难守业更难,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居安思危,团结一致让纳兰家这艘大船平稳的行驶下去”。
“带他走”!!
纳兰自建独自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像一尊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我从没让他失望过”。
纳兰振山心头猛然一颤,老爷子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振邦,子冉不是子建的对手,如果事态恶化,你要挺身而出大义灭亲。”。
纳兰子建悠悠呼出一口气,“让子冉置身事外占据大义,黑锅由你来背,二伯,真苦了你了”。
纳兰振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为了纳兰家,我纳兰振山即便身败名裂挫骨扬灰又算得了什么”。
纳兰子建含笑搂住纳兰振山的肩膀,“二伯,明知道说不动我还和我说这么多,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