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倒是看不出喜怒,缓缓点了点头。
只吓得郭蹇冷汗涔涔,赶紧不断叩首道:“丞相误会了,误会了啊!实不相瞒,丞相自起兵之时,郭氏一门,我叔父便有心归附,只是碍于身份,过早表明心迹,恐沈济舟见疑,加害我等眼看着萧丞相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才不能再耽搁,于是小人这才冒着风险,连夜前来!”
郭蹇赶紧道:“倒也不是,只是先贤有言,良禽择木而息,识时务者为俊杰。萧丞相乃当世英杰,率王师,伐不肖,天下有识之士,都应云集而景从也,何况渤海郭氏,更当为表率!”
郭蹇仰面瘫倒在地,双眼一闭,不顾一切地嚎叫惨呼起来,更是手刨脚蹬,好不狼狈。
萧元彻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不知是真的疑惑还是有意道:“郭涂的信我已然看过了.信里的意思是,你们要投靠我萧元彻么?”
郭蹇赶紧低头叩首道:“正是!正是!不仅是我与叔父,整个渤海郭氏一族,皆有心投靠萧丞相!”
郭蹇顿时喜出望外,赶紧不住叩头道:“多谢丞相!多谢丞相。”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没死.
便在这时,萧元彻、苏凌、郭白衣皆仰面大笑起来。
哪料郭白衣根本懒得搭理他,一拂衣袖,别过头去。
不料,上一刻还风轻云淡的萧元彻,忽的毫无征兆的一拍桌案,腾身站起,一脸怒容和杀意道:“郭蹇,还不给我住口!”
郭蹇脸上早无人色,只觉得浑身瘫软,腿肚子转筋。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短匕,擎在手中,在郭蹇眼前晃了晃,又朝着刀口吹了几口气道:“郭世兄,你放心这把短匕苏凌没事便磨上一磨,锋利的紧呢,只一下,你就见阎王了,保证没有一点痛苦.”
说着苏凌一边比比划划,一边上下打量着郭蹇,冷笑道:“你说.我这一刀扎你哪里好呢?”
郭蹇正暗自窃喜,看来萧元彻相信了我的话,那此事十有八九却是成了的!
郭蹇点头如小鸡啄米道:“不敢不敢!吓死小人也不敢怪丞相!”
“这”郭蹇一怔,吞了几口吐沫,方又叩首道:“丞相容禀,无论是前番丞相派兵斩颜仇,诛文良,其实叔父已在暗中相助了,若不是叔父向沈济舟进言,丞相也不太容易觅得良机啊.当然,丞相乃超世之杰,我叔父不过是稍加助力.不敢居功,远的不说,说近的.”
饶是如此,他早已吓得真魂出窍,脸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那神情着实难看。
一点血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萧元彻这才亲自从书案后走了出来,满脸是笑地将郭蹇扶了起来道:“郭贤侄受惊了,方才不过相戏尔.你不会怪我吧!!”
郭蹇美的鼻钉泡都出来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赶紧跪伏大礼参拜道:“臣郭蹇,并代叔父郭涂叩谢主公大恩,郭氏一门必定肝脑涂地,万死报效主公!”
真是令自己大开眼界了。
苏凌闻言,忽地朝郭蹇一呲牙,阴恻恻道:“郭世兄,对不住了.丞相有命,你死了可别来找我.”
“近的?”萧元彻眯缝着眼睛,似乎来了兴趣道:“你倒说说看。”
可是他忽地觉得,胸口也不是很疼,而且片刻那疼痛便消失了。
萧元彻这才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又坐回书案后,正色道:“郭蹇啊,你们郭氏一门能够诚心归附,实在是天大的好事!既如此,你且听封吧!!”
“哼!”萧元彻冷哼一声,“郭蹇啊,你当本丞相是三岁小童不成?你们郭氏世代依附沈济舟,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年渤海易主,也是你们郭氏鼎力相助的,你们岂会背叛沈济舟,此番前来下书,所作所为,据我看来,定然是前来诈降,好作为内应,赚开我旧漳城门的,是也不是!”
苏凌听完郭蹇所言,心中冷笑不齿,世间还有如此恬不知耻的人!将这些他们做过的混账事,拿出来,毫无羞耻的向萧元彻邀功。
三人客套一番,萧元彻这才又看了郭蹇一眼道:“此事既然尘埃落定,郭蹇啊,你可以走了!!”
“走?.”
郭蹇一脸不解,朝着萧元彻拱手道:“但不知主公让蹇去往何处啊?”
萧元彻似笑非笑道:“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啊难道还要我管你饭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