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彻一摆手,正色道:“我并非说说而已,实乃发自肺腑。我既为三军主帅,当时刻保持警惕和警醒,在乱局中做出最正确,最有利于我军的抉择,而此事,的确是我欠妥当了”
“呵呵.哈哈哈哈!”
许宥之一脸愧色,拱手道:“臣谨记主公教诲!”
他双腿一软,当先跪下,朝着萧元彻叩首道:“主公啊,臣的确是为我军着想啊”
苏凌其实也是戏言,没成想这许宥之真就答应了。
“好!说得好!”苏凌忽地朗声击掌道。
“我”
许宥之心中更为恐惧,他自少时便与萧元彻相识,深知萧元彻多疑之性,见萧元彻如此,更是慌乱无比。
苏凌点点头,不动声色又道:“其二,请问宥之先生,你可知我军军力人数远不及沈济舟么?”
“请主公治罪不仅要治许宥之之罪,更要治白衣之罪.”一直冷眼旁观的郭白衣忽地出言道。
苏凌满脑黑线,一脸不解的看着郭白衣道:“白衣大哥.你这是?你何罪之有啊?”
却见许宥之慨而应允道:“此乃宥之当做之事,定全力相助,必不推辞!”
苏凌丝毫不留情面,将许宥之的心思全数揭穿。
萧元彻叹息一声,沉声道:“十万余士卒,伤不可计数,死更多矣.待军中各部将伤亡报知才知晓.至于将么”
苏凌冷笑一声道:“收起你这反咬一口的做派,当是时,丞相危矣,旧漳危矣,我收到紧急军情,如何不回援?罢了,退一步讲,我若真的不回援,到时旧漳战败,你大可将此事之责一推二六五,全部赖在苏某身上,言说我见军情紧急,为何不极速回援,方有此一败,总之到时你还是大功臣了呗”
郭白衣一笑,插言道:“若要将这两将收降,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么?”
说着,他大手一挥,满脸笑意道:“行了,宥之,白衣你们起来罢,还有苏小子,你这嘴可真是一把杀人刀,你也莫揪着不放了.你们都是我的有功之臣!我若真的赏罚不明,岂不成了沈济舟乎?”
苏凌有些气恼,一指许宥之叱道:“许宥之,你之罪何其大也,竟还在这里夸夸其谈,沾沾自喜,以大功劳居之,你可知罪?”
“我与奎甲、不浪方占领麒尾巢,正着手于运转粮草之事,便接到了旧漳战起,主公危机的紧急军情,不得已之下,我只得舍下麒尾巢无数粮草,率八百憾天卫驰援奔袭。当时麒尾巢局势并不安稳,奎甲将军人单势孤,若不是沈济舟昏聩,真派大军复夺麒尾巢,我军所有的作战计划皆成空矣!即便沈济舟未派大军前来,我若不分兵前来,那麒尾巢粮草将会被运回更多,可是现在大好的粮草,皆要付之焦炭也!宥之先生,你倒给解释解释啊!”
苏凌顿时无语,朝着郭白衣一摊手,一脸的无奈。
许宥之已然感动的痛哭涕零,一个劲的拱手道:“主公雅量,主公真乃当世英主!宥之愧矣!愧矣啊!”
萧元彻摆摆手,让他们皆就坐,这才又坐靠在软椅之上,一字一顿道:“若真的追究,宥之无错,献策乃谋臣本分;白衣无错,心中虽有不同之见,却着眼大局隐而不发;苏凌亦无错,随机应变,挥军驰援.错在我矣!”
萧元彻淡淡一笑,缓缓道:“宥之啊,我自然是信你,可是我亦有苏凌心中的疑惑,烦请你也替我答疑解惑罢”
他这一笑,苏凌是更不知道萧元彻想什么,一脸的疑惑。
萧元彻闻言,哈哈大笑道:“苏凌,那可是沈济舟的心腹大将,岂能轻易收降的?玩笑话,玩笑话.”
“额”
许宥之又点了点头道:“这个也知道,沈济舟军力十数倍于我军。”
“噗通——”
再看厅中,萧元彻两大谋士皆齐齐跪倒,低头请罪。
萧元彻心中暗笑,原来苏凌的目的在这里,这家伙下的好大一盘棋。
许宥之更是汗透衣衫,连连叩首道:“主公,主公明鉴啊.当时沈济舟大军来攻我旧漳,我军久守于孤城,三军皆思战久矣,若此时还不战,我军气势还能有多少?当不复存矣!先家兵者云,势者,一而胜,再而衰,三而竭也!宥之也是为大局计,方极力主张主公全力一战,若是一战可摧沈济舟,我军便可奏凯还朝了!就是再不济,拖住他,也能给麒尾巢的将士们争取运粮时机啊!”
他说这话,倒也诚心。
许宥之点了点头道:“自然知道.”
苏凌一跺脚,一脸的痛心。
萧元彻忽的向前一探身子,笑吟吟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一个请罪,两个也请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此战咱们一败涂地了呢?宥之,白衣,苏凌!咱们此战胜了啊!还是大胜,狠狠的挫了那沈济舟的锐气,更打散了他们的军心,既然胜了,一切都只有功劳,何来治罪一说啊?”
苏凌对他竟有了些许的好印象,这才一拱手改颜笑道:“宥之先生大才,小子方才有些无理,还望宥之先生海涵!”
却冷芒一闪,直直地盯着许宥之,一字一顿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却为何献计要丞相集合全部兵力出城,与沈济舟全部兵力决战于旧漳之野,更让丞相以身犯险,亲自督战,是何居心?莫不是还想着给旧主立些功劳么?”
一句话,慌得苏凌三人赶紧拱手道:“我(臣)等惶恐!”
苏凌又冷声道:“罢了,就算要与沈济舟正面决战,我姑且同意,只需令元让将军、惊虎将军,亦或者元谦、士佑、白明这些将军领兵以拒之便好,为何要力主丞相亲自督战,以身犯险,宥之先生,你倒是讲一讲啊”
“哼哼.”苏凌冷哼两声。
“试试就试试,丞相既然喜爱这两人之英武勇悍,那我便替主公招降二人,又有何难??”
苏凌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萧元彻也是一脸的后悔,叹息道:“苏凌,此言有理!还是我有些冲动了啊!”
许宥之这才尴尬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我军上下用命,固守旧漳,方能与他相持这许久.”
却见苏凌一脸正色拱手道:“我说这二将能收,就能收!!丞相只需”
苏凌压低声音将计划说了一遍。
萧元彻哈哈大笑道:“如此!我便静候你小子佳音了!”
“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