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这才大喊一声道:“都别射先!我去问话!左右压住阵脚!”
林不浪这几句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更扯上了审正南。
林不浪不横装横,冷着脸瞪了姜琼一眼,嗔道:“你眼瞎了么?自己看不出来么?”
姜琼看如此情形,暗想,看这架势,这人八成是主公派来的,他连马和兵器都不管,便大步进我军阵,若是敌人,哪有这个胆子??
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这尊佛。
现下,这姜琼对林不浪的身份更是信了不少。
姜琼陪着笑,在后面相陪。
“我把你这个昏庸的姜琼!还敢反咬我一口!主公已然感觉你必然消极慢怠,唯恐不妥,才让我又领一千长戟卫前来与你汇合,顺道整肃你部之军容军纪,我远远看时,见你部人马,凌乱不堪,散漫无比,今日是我一人冲阵,若那萧元彻带精锐前来,你当如何?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林不浪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长枪。
可转念一想,自己令牌可是真的,那姜琼智计平庸,如何能完全识破,我若稍有不从,怕是前功尽弃了。
林不浪一甩白袍,不卑不亢立在马前。
姜琼心中一惊,姓沈
渤海姓沈的,那还了得,不是主公直系便是旁系,看来这人真不敢得罪。
然后他朝着那七八个士卒喊道:“闪开一条道,我亲自来迎监军大人!”
姜琼赶紧恭恭敬敬的将令牌还给林不浪,讪笑道:“自然是错不了的!!错不了的!”
姜琼这才没话找话道:“小将军高姓大名啊,何时入得主公营中,为何姜末觉着面生啊.”
姜琼赶紧张罗人,将青石上的灰尘抹了抹,请着林不浪坐了,自己旁边小石头上也坐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上一眼下一眼地看着林不浪,给他相面。
那姜琼赶紧紧走两步,朝着林不浪一抱拳,谄媚笑道:“哎呀呀,小将军年轻有为,又深得主公器重,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他面色更为谦恭,抱拳道:“原是沈将军亲至,失敬失敬!”
林不浪半点都未迟疑,将大枪朝地上一搠,纵身下马,立时被这七八个人围了起来。
他此意有二,其一,若这白袍小将真是主公所派监军,士卒上前,他自然泰然处之,也就下马前来了,那自己也就顺势下马,与他更亲近一步。
可是姜琼虽然如此想,但心中还是有些狐疑。
其二,若他是敌贼,左右向前之时,他定然警觉,并制止。那讲不清说不明,无论堆人战法还是群殴攻之,也要把他抓住。
林不浪抬头看去,果见前方不远有一处青石,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他越这样看,姜琼越觉得心里发毛。
林不浪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姜琼啊,你也用不着试探我,本将军敢单人不带兵器马匹深入你这阵中,若身份有假,不是自寻死路.本将军姓沈,单名一个浪字。”
林不浪这才将令牌收好,笑吟吟的看着姜琼,半晌不语。
这么年轻,还在龙台,莫非是主公当年年轻气盛,那这位可是.
姜琼越想越是这么个理,对林不浪越加恭敬。
林不浪顺嘴胡诌,见景生情,见机行事。
那百户只得悻悻低头不语。
仿佛他的笑容是这世上最恐怖的表情。
七八个士卒已然来到林不浪近前,皆齐声道:“监军大人,请下马一叙.”
莫非不是大将军身边的人?
可是不对啊,这小将手里拿着那令牌,自己可是也打量了许久,没错啊,质地,样式,纹都对得上,的确是真的啊。
林不浪走了一会儿,环顾四周,作势要坐下休息。
还有那许宥之,也不能啊.这货正躺在自己帐中,屁股开,下地都够呛.
那这令牌如何会在这小将手中.
林不浪存住气,等着姜琼说话。
若是大将军身边的将领,为何自己记忆中压根没这个人?
审正南返回渤海之事,姜琼自然知道,而且审正南也刚刚回来。
说着,姜琼朝左右一使眼色道:“你们几个崽子,还不快伺候监军大人下马稍歇.”
直到最后,姜琼满头大汗,一边擦拭一边陪笑道:“沈将军只看着我笑,却不说话,到底是何意啊”
林不浪仍旧笑吟吟道:“姜琼啊,你不妨猜猜看,我为什么一直看着你?”
姜琼吭哧了半晌,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姜琼不才,但家族容貌却是颇有些帅气的.”
林不浪差点没憋住笑,只得顺势啐了一口,忽的眼眉一立,冷声质问道:“姜琼,你可知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