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父皇说过的竹纸啊。”刘禅此时方才抬头，“大军开拔之前送来的样品，我瞧着已差不多能用了，便带了一些出来。”

“这个简单。”刘禅轻笑道，“将字雕刻于石板之上，再分割切成小块，按所需字样排列后刷墨，印在纸上……便可省去抄书之苦。”

“而且最关键的是，必须给他们一个坚定北伐的信心。”刘禅补充道，“这地盘可以不甚富庶，可以暂时不怎么繁华，但一定能长期守住。”

比当初那头要健壮威猛许多，也更驯服，乃是当初普王刺土专门给自己驯养的，仅次于他自己的白象。

老刘自从北伐出征以来，只要大军停驻之时，就很喜欢拉着儿子“闲聊”，当然聊的也都是军国大事。

但要想彻底的让益州本土士人跟中央一条心，这次北伐便至关重要。

“那是自然。”老刘捻须笑道，“不然没有地盘，就没有官职可以封赏，没有产出能够供养。”

经过了荆州、东三郡、南中的几次战役之后，益州本地家族都看到了刘汉崛起的希望。

这一系列调职看似是平调，然而却越来越靠近中央，蜀郡就更不用说了，成都就在蜀郡。

“何谓垄断？”

而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还是过于保守了……比如张飞、关羽等元老，以及都盼着靠战功升迁的中层将领。

“眼前的祁山堡要是拿不下来，说再多也是无用。”刘禅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咱还是等打下陇右，儿再与父皇细说吧。”

而这又反过来再次提高了治理成本，生产效率下降，从而进入恶性循环。

“正常个屁！”老刘笑骂道，“若人人都有你这般心思，那还得了！对了，知识有办法解决，那土地又当如何？”

老刘点点头，在打压豪强与地方大族一事上，历来是每个想稳固皇权的君王都在做的事情。

“可抄写书籍又谈何容易？”

刘禅在益州多年看得很清楚，益州人不是不愿意北伐，是不愿意干无利可图的事情。

这位益州本土家族出身的青年也确实争气，在地方上的工作都能积极配合诸葛亮、法正的中央政策，每到一地都能干出些政绩来。

“祁山堡地势险要，若强攻耗损过大，援兵一到内外夹击，我军便被动了，因此儿才必须率军前出，往街亭决战敌军援兵。

他现在想想历史上的季汉，也是在北伐接连失利、诸葛丞相身亡之后，益州本地家族的厌战情绪才高涨起来的。

看来诸葛叔还是挺满意的。

“若可败之，亦或阻之。久无援兵之下，祁山堡区区一座孤城，当可不战而降。”

老刘点头笑道，“是这么个理。”

这小子的心比自己想的还大，看得比自己原本预期的还远呐。

更不用说拿那种“四轮巨婴车”跑祁山道了，实在是无稽之谈。

为了安抚民怨、稳固统治，又不得不多次大赦天下，导致当初的高度法治一去不返，治安开始变得混乱。

“要彻底让益州家族和咱们一条心，这次北伐就必须拿到成果——也就是地盘。”刘禅手里拿着几张纸，手持一块木炭正在写写画画。

老刘拿过那些画满了“鬼画符”的纸瞧了瞧，这纸颇有韧性，确实比以前的纸坚固耐用不少。

诸葛亮可也没和他提过这些啊。

然后他抖了抖手中的纸：“这玩意保存固然不如竹简，大量生产、携带、传播却很容易，所用不过破布、烂渔网、木匠的边角料、竹子和水罢了。

“豪强尾大不掉，最终把持朝政，所恃不过人才——也就是知识，还有土地。”刘禅没有过多的思考便继续说道，“压制他们，自然也要在此下手。”

激进派那自然都是北伐的坚定支持者，愿意为了北伐投入资源，比如诸葛亮、法正等人，和绝大部分益州本地官员。

安排好了后方，马超立刻率兵北上，前去与主力部队汇合了。

正好自家当初跟着那个驭象人学习的亲兵也都很熟练了，忠诚也有保证，于是诸葛亮就在刘禅的建议下，把坐骑换成了大象。

历史上诸葛亮死后不过二十余年，百姓便从衣食有靠，变得大多面有菜色。

但保存起来总觉得还是不如竹简安心。

可那么一来官僚队伍冗余庞杂，管理、供养成本上升，行政效率开始变得低下，到最后导致人民负担连年上升，也就是情理中的事情了。

刘禅闻言眉头一挑，终于到了要打硬仗的时候了。

我大汉能否冲出荆益，未来数十年的国运走向，便押在这一战了！

只是不知二叔那边是否顺利，三叔又是否能克制住自己，不要冒进强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