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与意义，对于你还属于非常艰深的哲学范畴。在掌握足够魔法理论之前，我不建议你思考这些问题。”

酸甜的果汁在齿间微弹，香气四溢，给人一种格外满足的感觉。站在金色的阳光中，看着先生手中被剥成四片宛如风车的橘子皮，想着灵魂深处的禁咒种子，郑清蓦然回忆起幻梦境里做梦的经历。

当时，哈斯塔想要给年轻巫师一份礼物，郑清询问原因，外神回答‘这是命运的选择’，而郑清则咕哝了一句‘命运就是个婊子’。

“老姚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妖魔。”

“你并不知道。”先生站在窗前的晨曦里，身影在阳光下变得越来越淡，就像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说着，先生仰头看了看天色：“……就像那只猫的建议，偶尔聊聊天感觉确实不错。”

先生回过头，看着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有什么疑惑吗？”

说着，他漫步走到窗前，用力一推，将窗户推开。晨末的微风顿时灌进病房，卷起窗帘的一角，拂动天板下药烛的火焰。

先生瞥了一眼郑清，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

“意义都是相互的。”

郑清一口咬碎嘴里的橘子。

“看不…”

说话间，他从果盘里捡起一颗橘子，剥开皮，取了一瓣橘肉递给男生，点点头：“任何试图钻命运漏洞的行为，都会受到命运的反噬……比如你的自杀与那根不受控制倒下的天柱。神秘侧的魔法就是这样充满了主观与唯心的微妙概念。”

“你能看见风吗？”先生回头看向郑清。

“哈斯塔没有太大的恶意。”他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用犹格的话来说，‘祂们只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未来’……至于哈斯塔为什么盯上你，一方面是因为你身上禁咒的气息，在幻梦境里像太阳一样耀眼，很容易落入祂的视线中；另一方面，哈斯塔占卜到你会帮祂大忙。”

想到这里，年轻巫师迟疑片刻，最终斟酌着询问先生：“先生，您认识哈斯塔吗？”

所幸先生并没有等年轻巫师真正思考。

“任何判断，脱离了时间这个最大的变量，都会在错误的方向越跑越远。”

“光呢？”先生换了一个目标。

“就像你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颗大炸弹。”

郑清没有立刻回答，眼神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先生说这些话的意思。某种意义上，他看到的一切应该都是光，比如金色的晨曦、白色的墙壁、青色的烟气，等等。但他知道，先生问的应该不仅仅这么简单。

“我？”郑清屈起拇指，戳了戳自己鼻尖，一脸不可置信。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觉得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但随着年纪增长，我渐渐明白，人生就是一条垒好的多米诺骨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骨牌一张张倒下，我们终将抵达那早就固定的未来……用维度论解释就是，时间线总会在过去与未来的尽头收敛，过去的尽头是0，未来的尽头是1，而介于0与1之间，则发散着无数种可能性。”

“就像一个巨大的、不断波动着的橄榄。”

“知道这一点后，我们就会对过程中那无数种可能性报以最大的宽容。”

ps，郑清最后一个问题实际涉及‘第一大学是不是要换校长’，我感觉描写的有点隐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