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提特！古老、神圣、仁慈！”

“阿塔尔大长老正在为信徒们做弥撒，”老猫稍稍压低声音，用杖尖挑起那块帷幕的一角，示意道：“你们只能等他完成这场神圣的仪式后再拜访他……当然，如果你们有兴趣，也可以进去，稍稍感受一下那神圣而又庄严的气息。”

“这不是件好事，真的。”

刚刚在那颗水眼破碎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体内的禁咒此刻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虽然通过符枪不断抽取禁咒中的魔力，延迟了爆发的时间，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庞大而又充满破坏性的魔力仍旧缭绕在他的周围。

“请怜悯我们吧，巴斯提特！”

“请怜悯我们吧，巴斯提特！”

萧笑双手抱在腹前，低着头，规规矩矩的跟在老猫身后，一声不吭，仿佛没有听到老猫刺耳的抱怨。

蒋玉看了看女妖，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男巫。

辛胖子落后半个身位，跟在萧笑左侧，一路东张西望。即便这已经是第三次进入这座博物馆，他仍旧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够用。乌撒小城的历史漫长却很枯燥，但这是幻梦境的小城，所有的展品都充斥着浓郁的异域风情，让人难以抗拒。

萧笑推了推眼镜，微微颔首，但辛胖子则坚决的摇了摇头。老猫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板上的纹，仿佛没有注意到客人们之间的小分歧。

“巴斯提特！乌撒的守护者！”

客人们面面相觑。

萧笑皱着眉，站在帷帐的阴影中。这里是整座礼堂最后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些许失礼。小个子男巫抱着他的笔记本，翠绿色的羽毛笔在纸页滑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出了一点小岔子，”郑清勉强笑了笑：“博士那条路，确实走不通。”

他回过神，恰好迎上蒋玉探询的目光。

最后，萧笑抱着他的笔记本走进了帷帐，而胖子则席地而坐，老老实实呆在外面。

两位年轻巫师同时打起精神。

眼前这道狭窄的通道，无法承受这股魔力。

最好像天空一样宽敞，像大山一样结实，男巫走出水面，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顺着天色一直向下看去，直至看到远处青山的影子。

郑清努力遏制用猫尾再去那颗水眼所在位置搅一下的冲动。

“怎么样？”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男巫的思绪。

“我们唯一的神！”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笑觉得台上那位老人隐秘而又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但那道视线很快消失，重新被洪亮的布道声所吞噬：

“……巴斯提特！我们的神！我们是泥，您是窑匠，我们都是您手的工作。”

“神说，素来没有访问我的，现在求问我，我给他们应答；没有寻找我的，我叫他们遇见；没有称为我名下的，我对他们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所有列在祭坛前的，我必不沉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