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长袍无风自动，衣袂飘飘，那张白色的面具上虽然没有表情，但郑清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发笑。

这时哈斯塔的标记。

但他觉得这句话用在这里，实在是在恰当不过了。

“现在……鼓起你的勇气吧。”

只不过世上能够引起祂们清晰波动的事情很少罢了。

“你是一个特例。”

睁开眼后，听到橡木后那些神气十足的拍打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梦里听到镜子破裂的声音，其实是那些棕色油滑的小东西拍打胸口发出的声音。

她擦了擦口水，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梦里，她正准备仔细吃干净那个漂亮丰满的鸡头，却不知为何周围的镜子‘啪啪’着一面面碎裂开来。

这让祂有了更多的说话的欲望：

“凡人站在我的面前，会直接崩溃。即便是巫师，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见过许多年轻巫师，他们在我面前都会丧失思考的能力。”

白色面具下，那是绿色无瞳的目光落在男巫身上，视线中同样带着几分探究：“这是命运的选择。”

年轻巫师或许不自知，但站在他对面的外神却看到很清楚。随着他在祂面前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与祂谈话越来越多，年轻巫师那双眼睛已经由最初的黑白分明，充盈了血色。

“在无尽荒原上，你已经展示了足够的理智与定力。”

……

朱思擦了擦眼睛，从睡梦中醒来，嘴角还挂着昨夜酣睡时淌下的口水。

“这份来自星空深处的馈赠。”

小女巫再次咽了咽口水，眉毛很认真的蹙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命运选择你的缘故。”

烙印着祂本源的气息。

“我会在你的勇气耗尽之前，完成这份馈赠。”

一点墨染在明月中央晕开，很快将那抹光晕遮盖，露出一片漆黑与深沉的气息。

情绪这种概念，极少出现在外神们身上，但并不代表祂们缺乏这种概念。

郑清微微叹了一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原本在那片黑色草原上狂奔时想到的许多问题，此刻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清晨的林子里总带着几分湿意。

倘若男巫这时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一枚与他在黑暗中看到的颜色与模样完全一致的符号，正离开哈斯塔那张柔软的白色面具，缓缓旋转着，从帽兜下，飘向郑清。

轻柔的雾气与苍白的阳光，裹挟了橡木墨绿的色彩，让树荫下也多了几分朦胧与迷幻的气息。

梦里，有一道身影陪她一起拆那只鸡头，两人吃的兴高采烈，但睁开眼后，那个人的面孔就飞快的从她脑海中消失了，就像有人用橡皮擦擦掉铅笔画痕迹似的。

那道身影绝对不是爸爸和妈妈，小女巫很确定这一点，他们的气息她很熟悉的。

想了好一阵儿，直到一头祖各大着胆子蹭到她面前，探出爪子飞快摸走一块牛肉干，小女巫才蓦然惊醒。

她迷迷糊糊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到躺在身旁的一个穿着红袍子的男巫，吓了一大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