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它昂起头，再次尖啸一声。

“他们毁了我为数不多的一点爱好。”

乌利希爵士终于走出了那道黑色的阴影屏障。

枯黄之地一片寂静。

蓝意一闪即逝。

低头看向脚边仿佛白雪般的骨灰。

老巫妖慢慢走到黑墙下。

之前在大厅里发疯的老巫妖们这时才反应过来，楼上还有两位大妖的存在。它们纷纷伏低身子，准备承受大妖的怒火。

因为那点星光落在鱼头后，那条大鱼身形与气息立刻轻灵了几分。原本紧绷的空间涡流似乎也无法束缚它的身形。

但乌利希爵士有话要说：

巫妖是由巫师堕落变成的妖魔。

女妖开始担心巫妖们会不会杀妖灭口。

那只巨大的手掌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它迈着缓慢的步伐，向黑墙前的青铜鼎走去，手杖点在了台阶上的一块颅骨碎片上，发出清脆的碎响声。

就像从龙卷风的风壁飞到了风眼处，那条大鱼摆脱了随波逐流的命运。

爵士重新将目光投向半空中。

法师塔里巫妖们狂躁的气息，在大鹏出现的一瞬间，变得有些沉默。便是乌利希爵士的眼睛，都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被刚刚那些巫师解救的灵魂残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痕迹。迷雾船长带着尼基塔，走出缭绕的白雾，来到乌利希爵士的身旁，颇有些感慨的看着光秃秃的黑墙，摇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大巫妖指尖捻着一抹纯白是骨灰，语气幽幽：“这是我最宠爱的一个小巫师的脑袋…她的灵魂在黑墙上尖叫了一百多年了……每一次听到她的叫声，都能让我浑身战栗，心情愉悦。即便听了一百多年，我也没有厌倦她的声音。”

老巫妖瞬间化成一座石像，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枯黄之地终究是巫妖们的地盘。

这简直是枯黄之地的奇耻大辱。

法师塔中一位老巫妖怪叫一声，但还没等它说完，乌利希爵士便冷哼一声，瞥了那老巫妖一眼。

……

“它要自爆……”

因为在那颗‘超新星’爆发一瞬间，她的灵魂深处隐约听到了鲸鸣般的一声长吟。那声长吟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与内容，以至于一瞬间，她的大脑无法解析其中的信息，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尼基塔立刻意识到自己见证了一个罕见的魔法时刻。

大鱼化鸟，破空离去。

“所以我答应帮助你们……但你们必须让我在学校挑选一颗合适的颅骨，作为补偿。”

迷雾船长满意的笑着，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一颗怎么会够？整座大学都会为你开放……你可以任意选择自己喜欢的收藏品。”

尼基塔脸色有些发白。

浑身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