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船长的目光落在那面黑色的墙壁上。

乌利希爵士双手合十，很虔诚的念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让开位置，看向台下。

与此同时，它们也随手从身旁摸出一点祭品，丢向那口青铜鼎——好一点的，与乌利希爵士相仿，丢块发黑的腊肉，差一点的，丢几块带肉丝的骨头，还有几个比较过分的老巫妖，竟然给真祖丢虫子。

一小队年轻的巫妖鱼贯而入，打头的，是一位闭着眼的女妖，眉心印着巫妖们的‘工’形标记，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身材健壮男妖，脑袋藏在帽兜下，怀里似乎抱了个小姑娘，只露出两条小腿，在斗篷外瑟瑟发抖。

“愿真祖保佑！”

黑墙前面，有一座小小的祭坛。

说话间，乌利希爵士俯下身子，在祭台前拜了拜，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干巴巴的腊肉，抛向祭台上的青铜鼎。鼎口仿佛张开大嘴的怪兽，一口吞掉了老巫妖的献祭。

当初在撒哈拉沙漠她快饿死的时候，都吃不下去的那种虫子！

年轻的女妖非常怀疑二楼这些疯狂的老巫妖，会不会因为她走路时先迈了左脚而砍掉她的脑袋。

会客室的尽头是一面漆黑的墙壁，墙上挂着一排排干瘪的脑袋。有长了四根鹿角的夫诸头颅；有长了满头蛇发的戈尔贡姐妹；还有三个脑袋的刻耳柏洛斯，三个狗头，每一个都咧着血盆大口，毛发间盘绕着干枯的毒蛇。

“愿真祖保佑。”

“非常漂亮的收藏。”它真诚的称赞了一句：“尤其是那个小巫师的脑袋……我一上楼就能感受到他颅骨中那不屈的灵魂，仿佛暴风雨中的灯塔般闪耀。”

乌利希爵士回过身，冲迷雾号船长摊了摊手：

“巫妖们对真祖的敬畏到了这个年纪，差不多也就这个样子了。”

“非常公平的交易。不谈信仰，谈点吃吃喝喝，大家都还是好妖魔。”

“现在你可以看到了。”

米许高的台座分作三层，呈金字塔状，台座装饰粗糙，有几根石柱、有几块仿佛用石器砸出的雕塑、还系了几根肮脏的布带。台座之上，是一个三足两耳的青铜鼎。

乌利希爵士若有深意的回答道：“愈是年轻的灵魂愈有壮怀激烈的冲动，像一块干脆的硬般爽口。老去的灵魂因为腐朽，反而像牛皮一样，味道虽浓郁，却很容易被人摆弄，吃起来粘牙。”

当然，那些‘挂饰’中最多的，还是巫师的脑袋。

伴随着穿堂的微风，尼基塔隐隐听到那位女妖用很好听的声音询问入口处那个端着颅骨血碗的老巫妖，乌利希爵士是哪一位。

就像尼基塔想的那样，老巫妖们脾气都很坏。

那位老巫妖语气暴躁的拒绝了女妖的询问。

然后它的脑袋就被砸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