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样注意力不集中的，还有另外一位小狐女。

郑清眼神飞快的瞥了一眼门口，回过头，恰好看见苏施君微微昂起的下巴：“听到没？这才是有礼貌的访客……请进！”

“狗！狗！”郑清仿佛中举后的范进，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狗……在那里！你也看到了，对吧！你也看到了！”

“今天的例会已经结束，我刚刚已经让大家下班了。”苏蔓是来向二位进化实验室的主人做工作汇报的，她一板一眼的说着，目不斜视，仿佛郑清是一团空气：

“二维进化实验室六月一日全天累计运转任务世界二百八十四座，投入轮回小队一千零一十七支，轮回者四千三百零一人，其中新进轮回者五十三人，淘汰一百七十九人，淘汰率环比上升六个百分点……”

“暂时没发现……它现在变聪明了，总会挑其他人看不见的角落显露踪迹。”

“不一定……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闯入我的视线。”

受到小姐的鼓励，苏芽终于从女仆长身后站了出来，露出大半个身子。

虽然内容很有趣，但枯燥的数据可以打消听者的一切兴趣。仿佛很久之前上数学课，郑清的注意力很快便在一串串数字与规则说明中散作一团——前一个念头，他还在感慨今天竟然是六月一日，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今年儿童节的到来；后一个念头，他便开始畅想自己曾经的影子，那只大黑猫，在那些轮回的世界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半晌，她才小声辩解道：“是那只狗子先挑起来的……”

注意到年轻公费生的目光后，狗子吐着舌头，欢快的摇了摇尾巴，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这个简单而有趣的游戏很快便让男巫重新拾起了精神。

他冲向小狐女，似乎想抓住她的肩膀晃两下，但最终在女仆长严厉的目光中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双手撑膝，半蹲在苏芽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说点什么。

他在脑海中模拟了‘打地鼠’的游戏，用眨眼的动作当做‘锤子’，如果眨左眼的时候，小女巫的脑袋从苏蔓裙摆左侧冒出来，那就是打中了；反之，如果他眨左眼的时候，小女巫的脑袋从苏蔓裙摆右侧钻出来，那就是没打中。

然后看向苏芽，眼神中露出几分鼓励：“你说，你刚刚在这间办公室里看见一只小狗？长什么模样？怎么不见了？”

“没有任何规律？”

徒留一蓬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缓缓落下。

她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那座盆景。

苏施君沉吟着，翻开桌上摆放的法书，拿着羽毛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不知记录了什么咒语。

待她停笔时，一直侍立书桌前的苏蔓轻声开口：“小姐？”

苏施君如梦初醒，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仆长：“例会情况还有实验报告都放下吧，我稍后再看……你先回馆里，不用等我。苏芽留下。”

小狐女嗖的一下从女仆长身后蹿了出来，抱着手，乐滋滋的站在书桌前，腰板挺的笔直，腰带处还微微动了动。郑清怀疑她是控制不住内心的高兴，抖了抖自己的尾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