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他现在很忙——要准备期末考试、要帮林果找黑山羊、要提防那位可能潜伏在布吉岛的外神、要应付蒙特利亚教授与苏施君两处实验室的工作、要在周六晚上参加临钟湖夜间巡逻，等等——但他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声音告诉他，这些都是借口。

“啪！”

“……但如果大家认真上我的课，应该记得我曾经在课堂上说过一句话——‘魔法制造的爱情，比真正的爱情更像爱情’，因为魔法与爱情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

“没走神，没走神。”郑清摸着头，打了个哈哈：“你提醒的正好，我刚刚想起一件事……这段时间你在理论方面的学习已经很多了，需要通过一定实践来检验自己的学习成果……”

一个纸团轻轻砸在了年轻公费生的脑袋上，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男巫迷茫的眼神滑过教室前排。

坐在旁边的萧笑瞥见了这点异常。

又立刻像被蜜蜂蛰了一下，迅速躲开，回到了自己课桌上的羊皮纸上。羽毛笔已经在羊皮纸的空白处留下好几点深沉的污渍。

教授很巧妙的把话题重新引回了课堂上，跳过刚刚讲到的魔药炮制工艺，换到了教科书涉及到的知识点上：

郑清坐在图书馆高背硬木椅子上，面前摊放着几本教科书，精神却始终没有办法集中起来。他犹豫片刻，起身从符箓侧的书架上找了一本《云箓九篆》。

因为他刚刚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少想起那个留着酒红色大波浪长发，穿着一袭波西米亚长裙的吉普赛女巫了。

伊莲娜学习符箓的时候，用过这本书。

郑清依稀记得，抬头曾经用毛笔，给那几个云篆搔着痒，乐呵呵看它们在书页间扭来扭去，吉普赛女巫则在一片嗔怪他讲解的心不在焉。

回过头，伊莲娜正不满的看着他：

“这道符还没讲完，你怎么又走神了？”

橘黄色的光线透过图书馆高大的落地窗，将外面世界变幻莫测的云影与斑驳的树影都送进这片静谧的空间。

不知是不是老天真的在眷顾他冥冥中那点念头，郑清来到图书馆三楼的时候，以前他与伊莲娜经常坐的那处座位，两位年轻男女巫师正笑着收拾东西离开。

五月的晌午，阳光灿烂。

郑清终于强行打起几分精神，努力在课堂上集中起注意力。

他忽然有种羞愧的感觉。

“上课的时候不要心不在焉，”他用胳膊肘推了推身旁的男巫，小声提醒道：“教授随时会点你起来回答问题的……”

“那你干嘛今天让来书山馆？”女巫仍旧有些气鼓鼓。

“楼下就有图书馆附属的实验室，可以做一些安全的理论检验。”男巫指了指脚下，解释道：“……我们可以学一会儿理论，然后下去做几个实验……然后再上来复习理论。我觉得这样可以强化学习效果。”

女巫抿了抿嘴，似乎有些意动。

画面一转，两人已经站在了书山馆楼下附属的实验室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