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肥瑞之前所言，左手无名指与尾指上的骨节轻轻收紧了一下——看上去很像某种条件反射——只不过那个动作太小了，如果不是体型差距过大，很可能没人会注意到这一点。

“这难道不代表你的作品成功吗？”流浪巫师终于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扬起眉毛。

肥瑞顺着流浪巫师手指的方向，向上看去。

博士摇摇头：“你庆祝太早了。”

许久。

“抱歉，抱歉，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性。”流浪巫师毫无诚意的道着歉，同时收起怀里的酒瓶与酒杯。

一道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从对面山顶传来，四位巫师不约而同住了口，将注意力放在攀附在山顶巨岩上的泰坦左手。

“你嘴里那个‘眼’的巫师就是本大人我！”它尖声尖气的叫着，显得异常恼火：“跟你比我还年轻的很！没有到老眼昏的地步！或者说你觉得我分不清蜃景与真实的区别？！”

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提什么‘庆祝’的话，就有点太煞风景了。

“不是尸变。”杜泽姆博士立刻判断出来，同时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也与亡灵魔法无关。”

与此同时，肥瑞从地上跳起来，锤了流浪巫师膝盖一拳。

鼠仙人转头看了一眼左右，最后目光落在流浪巫师身上：“看到了吗？”

“咔咔……”

“没有看到，但是感到了一点。”流浪巫师扯了扯尖顶帽的帽檐，手指微微向上指了指：“……那里的气息。”

泰瑞·杜泽姆必须确保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安全范围内。他不是黑暗议会的成员，也不打算成为堕落巫师。

流浪巫师也露出一丝慎重的表情。

冷风拂过山腰，带来一丝寒意。

把一头泰坦的尸骸改造成‘神灵’，巨人们或许会恼火，冲他吐几口唾沫。但是用亡灵魔法亵渎泰坦们的尸骸？那是堕落巫师才会去做的事情，丹哈格第一个不放过他。

头顶上是一片灰扑扑的、厚厚的云层，落日的余晖仍旧残留在云层的边缘，给它镶上了一条漂亮的金边。

“真的不是蜃景！”肥瑞也再次强调道。

“如果在其他地方，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鼠仙人瞥了一眼流浪巫师手中拎着的酒瓶，咽了一口唾沫：“……但这里不行。那头泰坦的残骸气息笼罩下，不要说地龙，便是天龙，都不愿呆在这种地方。更不要提让它们舒舒服服吐蜃气了。”

“什么？”它眨了眨小眼睛，眼神中露出一丝困惑。

鼠仙人费力的抬起爪子，伸进长袍的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一支细颈瓶。瓶子里装着一些淡黄色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一些椭圆形的气泡。气泡中缀着一点漆黑，仿佛一颗颗瞳孔收缩的眼球。

那些气泡汇聚在细颈瓶的玻璃壁上，仿佛堆叠在一起的眼球，让人看了就有一种烦闷欲呕的感觉。

“威尔伯·沃特雷留下的魔药，用了它们一族的血液。”鼠仙人倒出一滴，抹在自己的眼皮上：“可以让你获得短暂的‘真实之眼’……传奇也不会比我们看到的更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