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命运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就像我，出生，进入第一大学读书，结婚，有了孩子，留校，做实验……生活好像一头狂奔的犀牛，目标明确，前途清晰。”

鼠仙人咕嘟咕嘟灌着酒，没有出声。

“你是一只老鼠，当然可以这么做。”

现在它需要那些记忆。

“这是神的眼泪！这是恶魔之血！”它喊了一声，仿佛每一口都在帮它超越现实精神的桎梏：“这是解药！比任何蛇油（snake oil）都万能的解药！痛苦是一座肮脏的监狱，而这个……”

尤其在昨天晚上，它又梦到了果汁儿。

然后它的酒瓶空了。

女儿尖叫着在一条漆黑的长廊上跌跌撞撞跑着，嘴里喊着妈妈，泪水洒落一地。如潮水般的黑雾追逐在她的身后，雾气中传来令人不安的咀嚼声与桀桀的笑声。

“就像你刚刚那样？”大老鼠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嘲笑。

……

流浪巫师假装没有听出它语气中的嘲讽，而是继续熬鸡汤：“我记得有个歌手，名字叫辛什么的家伙说过‘把每天当成你人生的最后一天，终有一天你会梦想成真’……这话不错。但我更喜欢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这句话。”

“我想喝回到过去的酒。”

被惊醒后，鼠仙人放下手中的工作，冒着被黄狸抓住的风险，来到流浪吧。

但喝着、喝着，流金岁月的瓶子空了，换成了更醇厚有力的琥珀光。美好的记忆已经无法拯救在泥潭中慢慢陷落的它。

“猛然间，这头犀牛歪了歪脖子，朝旁边看了一眼。”

“狗屎。”鼠仙人咬着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嘟囔道：“某个老家伙还说自己跟命运女神有一腿呢……也没见命运垂青于他啊！”

鼠仙人终于放下酒瓶。

瞪着溜圆的小眼睛，嘴角的胡须翘了几下，显出几分不满：“人们常说，死后难得清静……你是想让我死后也不得安生吗？”

那可以使它重新振作起来。

流浪巫师有一种自酿的美酒，流金岁月，能让人在醉生梦死间忘却世间烦恼，找回最美好的记忆。

“但那不是真的。”流浪巫师轻声说道：“监狱终究还是监狱。”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鼠仙人嘴角淌下淡蓝色的酒液，神情却比几分钟前更平静了：“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座监狱。”

流浪巫师看着它，喉结不自然的动了一下。

“虽然我才是这家酒吧的主人。”他干笑一声：“但必须承认，某种意义上，你比我更适合开一家酒吧。”

ps，感觉这种对话写起来很费力却不讨好_(:3」∠)_大家还是更喜欢看情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