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与微小之间的区别，原本就不是那么清晰。”

酒瓶落在松软的地毯上，噗的一下消失不见。

“记账，记账！全记在它的账上！！”流浪巫师冲门外嚷嚷了一声，然后又叹了一口气，看向沙发上的大老鼠：

“你…你想让我去校长办公室偷酒吗？还是说，你自己把存货下面的存货再拿一些出来。”鼠仙人表情醉醺醺的，声音却一点也不醉，只是有些沮丧：“……最少，你还有选择。”

他摘下了自己的尖顶帽，露出有些稀疏的白头发。

流浪巫师站在吧台后，撑着胳膊肘，双手十指交叉，用斟酌的语气慢慢说道：“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人们常说，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原因……”

“老板，这位客人的尾巴抽断第二根立柱了，大厅东侧天板上附着的星空魔法也被砸碎，还掉了好几块玻璃……”

“你是一个大巫师，不要总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控制情绪对你们这种状态的巫师来说尤其重要。蒙代尔法则现在对一年级的孩子都不是什么艰深的道理吧！……还有，我的存货快被你喝光了。”

流浪巫师深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吧。”流浪巫师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一个醉鬼纠缠，他只是用刚刚那句话做引子：“……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决定，都在做选择……这会导致不同的后果。是什么决定一场暴雨席卷了整个南方？是什么让一整个狼人村庄感染瘟疫？又是什么让一个七岁的小巫师变成了默默然……”

“是啊，就像你在流浪吧贩卖撒托古亚的血肉，对你来说原本只是屁大点事情，”大老鼠的声音里充满挖苦与嘲笑：“如果没有引来两头外神、毁灭一小片沉默森林的话……不过话说回来，科尔玛那丫头因此进阶大巫师……也算因祸得福。唔，忘了。对于你们恰黑饭的家伙来说，北区戏法师少了不是好消息。”

流浪巫师觉得屋子里有些燥热。

“99年的，这是最后一瓶。”他警告着，示意小精灵们把酒瓶送过去。

这句话挺有哲理的，虽然细细思索，没什么内涵，但不细细思索，又像是某种老成之言，用来结束与鼠仙人之间的对话再恰当不过了。

“她不是默默然！”鼠仙人粗暴的打断流浪巫师的话，同时回答了他前面两个问题：“带来暴雨的大概率是南美洲某只蝴蝶……至于瘟疫……如果狼人们少吃几头吸血鬼，就不会有瘟疫发生了。”

未几，门外传来酒吧服务生焦急的声音：

流浪巫师脸色有些发白。

“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了。”他警告般瞪了大老鼠一眼，然后不自然的向窗外瞅了一眼。

仿佛下一刻，就会有第一大学与三叉剑的联合执法队冲进来，把他带去丹哈格——或者更糟糕的黑狱。

“我是只老鼠，可以挖个洞藏起来。”鼠仙人不以为意，抖了抖嘴角的胡须。上面沾了几滴粘稠的琥珀光，赘的他有些不舒服：“而你不行……黑暗议会不会允许你放弃这个据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