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似乎也有些吃惊，走路的步伐变得笨拙起来。

科尔玛学姐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左右男女巫师的不自在。

她身后跟着的两位北区巫师顿时挺了挺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郑清觉得在那个瞬间，她们脸上几乎都要发光了。

“如果不是做生意，您大可把这批雪蛤送给我。”

“雪蛤不是比青蛙更珍贵的品种吗？怎么算坑人？”郑清脑子乱糟糟，随口问道。

那位老鱼人唉声叹气着，摇着头走开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

“我听人说，刚刚晋级的大巫师需要小心稳固境界，凝练真身。你现在这么随意在外面溜达，真的好吗？”

“这位小少爷明鉴呐！”那位老鱼人意外获得支持后，大喜过望，立刻叫起撞天屈来：“那些雪蛤进货时单价每只三枚银角五个铜子儿，我卖给您只收三枚银角六个铜子儿……整个巫师界都没有比我更忠厚的要价了！”

三人绕着整个圩市走了一圈，倒是碰到不少熟人。

与四季坊相比，泉客来的圩市规模要小许多——甚至比回字集还小。

“……许多时候，你必须学会妥协。在毫无用处与没那么有用之间做出选择。我已经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用兔子当献祭品了。”

夏日的衣袍都很淡薄，郑清可以清晰的感触到两层织物下那清凉与丰盈。

“还是诚意不足！”女巫最终下了这么一个结论，丝毫不肯让步。

郑清听最后一句话有的耳熟，他记得莫泊桑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科尔玛没有回答。

回答他的，是宥罪猎队的智囊萧大博士：“鱼人们想交好新晋的大巫师，为部落寻找盟友，却又畏手畏脚。手笔大了，担心巫师联盟不乐意……一群被圈禁的魔法生物，肆意交往联盟的大巫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萧笑略感无语，双手抱着脑袋，仰头望天，踢踢踏踏着，无聊的跟在三人身后。

“没人想像猪一样被圈养……过于轻松的生活对鱼人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在这种事情上，你完全不需要为它们担心。”科尔玛打发她的两个跟班去找新的货源，听到男巫们的对话后，插嘴补充道：“一个种族的脆弱与坚强都超乎想象。有的时候，一句话就会让种族陷入崩溃。但有的时候，一个种族可以在黑暗与绝望中坚持漫长的岁月。”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

男巫对这个评价表示反对。

“这是义身。”科尔玛说着，把郑清脑袋用力向自己勒了勒，调侃道：“难道你分辨不出真与假的区别吗？”

没有了这丝压力，后面的参观就变得很愉快了。

“您可以再考虑考虑？”那位老鱼人锲而不舍：“我可以把价格再压低半个铜子……这真的不是在做生意。漂亮的小姑娘如果使用魔法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丑陋的绿皮青蛙，那该多么难看。雪蛤才是她们适合携带的蛙。”

比如瑟普拉诺。

郑清敢打赌，瑟普拉诺肯定是来跟鱼人们谈走私与非法交易的勾当。

因为这是为数不多，可以光明正大与鱼人部落聊天的机会——瑟普拉诺几乎已经被确认为血友会的下一任奥古斯都了，身边环绕的巫师很明显多了许多。

比较令郑清感到意外的是张季信，他陪他哥哥一起出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