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猫原本还是一脸怒气，听到这里，脸色终于正经了几分。

“煮，煮的哇。”年轻巫师微微吁了口气，声音虽有些磕巴，语气却还算得上平静：“已经熟了是吧。”

“反正也不会更笨。”先生毫不在意的评价着，又敲了好几下，叮叮叮，然后才吩咐道：“他们还在林子里？让大家都回去吧，其他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嗯，尼古拉丝与撒托古亚那边稍后让校工委发质询函，警告一下就行。撒托古亚丢了一部分概念，短期内应该会老实很多。”

“你已经炸掉了。”先生的语气很平静，描述的事实却很可怕：“被炸的支离破碎，骨头都没剩几块完整的……破破烂烂的身子可装不下一个健康的灵魂，更不用提这道灵魂里还隐藏着一道禁咒。”

“你很喜欢她？”

那只瓷猫寸许高低，瓷眉善目，郑清看着有点眼熟，他多看了几眼才恍然，那只瓷猫是仿照‘黄哥’的模样塑造的。

男生脸色有些忐忑。

（是啊，男生在心底腹诽着，费了您一壶茶的功夫呢……）

“抓紧时间，趁热钻进去，免得一会儿凉了骨肉收缩，钻进去就更费劲儿了。”

郑清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先生与瓷猫说的两个孩子是谁了。

“抓紧时间，明天周一，你还要去上课。”先生催促完，竟不再理会壶边纠结的男生，转身走向书架上摆着的一只陶瓷小猫摆件。

“哦，那位可爱的吉普赛小姑娘，我知道。”

“嗯。”

“她现在……”

“自己找路的巫师又不少见，只要还是巫师就好……学校还不至于因为几个外神就抛弃自己的学生。北区的戏法师还有吉普赛女巫团应该会高兴的。”

先生沉默了几秒钟。

瓷猫瞥了年轻男巫一眼，‘哼’了一声，似乎是回答了先生的话，然后尾巴一甩，重新化作了一座雕塑。

“只不过自己选的路，闭着眼也要走下去……她们有这样的觉悟了吗？如果还没有，抽时间带她们来书店坐一坐……她们还有选择的权利。”

先生从书桌的笔架上拎起一支毛笔，敲了敲瓷猫的脑袋。

先生转过身，看向壶口漂着的男生。

停了片刻，原本呆滞着的瓷猫骤然活了过来，眼珠转了几圈后，瞪眼看向敲打自己的家伙，怒目而视：“说了多少次，不准敲我脑袋！”

“你还喜欢她？”

郑清沉默了下来。他想起步行街上第一次冲突的时候，那个勇敢站出来阻挡阿尔法人的女巫；想起青白色烟气后亦嗔亦笑的面孔；想起她在图书馆里打盹儿睡出的鼻涕泡；想起新生赛上把他从陷阱中揪出的身影；想起两人漫步雪景中、游逛步行街、偷入阿尔法堡；想起那天那个冰凉的吻。

他的脑海中突兀冒出了李教授在第一节魔药课上说过的话，‘魔法制造的爱情效果比真正的爱情更加浪漫，更像爱情。’

“不知道。”男生抬起头，诚实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或许以后我会找到答案。但如果她今天出了意外，那我永远也没有机会找到答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