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目的是看看我小师弟有没有毛病!”
“哦……哦!”
……
之后,周敏和何雷就边聊边吃,在基本上三句话『那位』的閒谈中吃完了这顿海底捞。
两人从店里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在周敏的提议下,处於饭后消食状態的两人也就没打车,而是就近扫了两辆电动车一路骑行回学校,此时虽然正值深秋,但气候却出奇地令人舒適,骑行在偶尔会有几枚落叶飘落的近道上,沐浴在阳光下的何雷甚至產生了几分微醺。
似喜、似哀、似乐。
略有些萧瑟但並不刺骨的微风拂过身体,前面不远处,因为没戴头盔而有些心虚的学姐正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不知道是哪个牌子,但却很好闻的洗髮水味道縈绕在鼻翼周围,让人有些失神。
一种久违的寧和感逐渐开始在心底蔓延,仿佛永无休止的耳鸣声贴心地降低了分贝,阳光带来的暖意在后颈处缓缓洇开,带著少许並不恼人的灼热。
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一团更加灼热,亦更加恼人,却从未被发现与正视,反覆被视作如呼吸般正常的什么东西也稍稍冷却下来。
“……!”
下一瞬,仿佛几乎被溺毙的人短暂將脑袋露出水面一般,何雷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排山倒海地向他席捲而来,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辛辣而陌生的,如骇浪般仿佛要將其压垮的什么东西,那是他曾经主动丟掉的,从未想过拾回的某种——
嘀!!!
下一瞬,伴隨著刺耳的噪声在不远处响起,一辆要么很著急、要么很有钱、要么很想死的跑车从十几米外那条长街掠过,呼啸著远去了。
幻觉般的寧静如泡沫般迸碎、远去……
那种陌生的、熟悉的、灼热的、恼人的、如呼吸般顺理成章的什么东西,被重新锁了起来。
那是一个危险的匣子。
那是一个就算再怎么专业的心理諮询师也无从下手,早在很久以前就將何雷撕裂,令其陷入崩坏而不自知的匣子。
在某一个剎那,何雷切实感觉到了它的存在,隨即又被自己的本能驱使著將其遗忘在思绪深处。
那是趋利避害的本能,那是最简单直接的智慧。
那个匣子里装著什么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里面的东西以最糟糕、最可怖的形式重见天日时,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很显然,何雷並不想知道。
他的理性不想知道;
他的感性不想知道;
他的潜意识也不想知…….
“何雷!”
实验室前,周敏瞪视著旁边这个有些木訥的师弟,轻轻戳了一下后者的额头:“又发呆!”
“啊,抱歉,师姐。”
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走神的何雷訕訕地笑了笑,隨即便与周敏並肩走进了实验室。
二十分钟后,简单跟何雷了解了一下自己论文修改方向的周敏拎著箱子,步履轻快地离开了实验室,儘管前者打算將其送到校门口,但在师姐的坚持下,终究还是在第一个路口就折返了回去。
然后——
“你……你好。”
穆长春实验室门口,一个身材高瘦、戴著眼镜,相貌英俊且浑身充满了书卷气的男人拦住了何雷,表情有些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啊?”
何雷愣了一下,確认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才有些面露茫然地回应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不,有什么事,不对,我有点事……想问你。”
看上去似乎跟何雷同样紧张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愈发僵硬地问道:“请问你是……周敏的弟弟吗?”
何雷当时就是一懵:“啊?”
眼睛帅哥抿了抿嘴,重复道:“所以说,你是周敏那个弟弟吗?”
何雷摇头:“我不是。”
眼镜帅哥眉头蹙起,又问道:“那,你是这间实验室里的学生吗”
何雷点头:“我是。”
眼镜帅哥不安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口,迟疑道:“那你跟周敏……是什么关係?”
“周敏是我师姐。”
何雷先是十分实在地说了一句,然后忽然瞪大了眼睛,几乎道:“你是那谁!”
“我是……哪谁?”
“你是那谁吧——”
“我不是那谁,我叫梁飞,是……”
“我跟学姐就是普通的师姐师弟关係,刚才她请我吃了个饭,是因为感谢我给她改论文。”
“……啊?”
“给她改论文是导师给我的任务。”
“呃……”
“刚才我简单跟师姐说了一下主要修改的地方,她就回去休息了。”
“咳咳,那什么,这位师弟,我……”
“你现在放心了吗?”
“……放心了。”
第两千六百五十二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