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此时此刻，圣历9571年的时候，是不存在于任何记载中的。

“海盗，马勒比？”

墨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扳着格蕾丝的肩膀强硬地令其正对自己，不容置疑地对这这片空间的主人命令道：“现在，告诉我那些低等下人们所不知道的事，门外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把咱们统统干死的家伙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当然，就算是知情者也并不在意这种事，毕竟在婼丝真正走进人们视野的瞬间，海登这种人就已经注定出局了。

“.”

如果他爱的不是婼丝，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海登·加勒斯。”

“婼丝.”

格蕾丝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能轻松道出我了近百年才参透的真相，您确定自己对亡灵学识仅仅只是‘稍微研究过几个小时’而已么？”

那天夜里，就如很多烂俗故事中所描绘的那样，海登始终忘不掉那个安静地靠在坛边，眼中始终盘踞着一抹忧愁的倩影。

半年之后，尽管海登依然在种种原因下没能踏入静语庄园一步，也尚未鼓起勇气邀请‘婼丝·布莱德’来自己家里做客，彼此之间就连手都没有牵过一次，但两人的关系确实已经到了如果海登突然向‘婼丝·布莱德’求婚，后者十有八九都会接受的程度。

他坚信自己是爱她的，并被这份情感折磨到遍体鳞伤。

他们或许比海登·加勒斯强，但在一个没有气味、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没有影子的杀戮者面前，就连逃走都做不到。

海登·加勒斯坚信着。

海登几乎成功了.

同为不值一提的小小子爵，同为贵族圈的边缘人物，两人其实也算是门当户对，在海登刻意到让旁人发笑的努力下，他几乎参与了每个有‘婼丝·布莱德’出现的社交场合，也逐步拉近了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

“略懂罢了。”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终于，被自己折磨到崩溃的海登·加勒斯在某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崩溃了，他不顾了祖训与自己仅存的那一缕理智，拥抱了内心的黑暗。

“海登·加勒斯。”

他想要化解掉那个女孩眼中的忧愁，想要看到她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想要一直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看日出星落。

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与其他人不同，海登·加勒斯深爱的那个人，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是‘婼丝·布莱德’，而是此时此刻在墨檀和羽莺两人面前低声诉说着这段过往的——格蕾丝·布莱德。

只属于婼丝·布莱德，而非格蕾丝·布莱德的一面。

结果不言而喻

在被无视了整整一场舞会的时间后，海登鼓起勇气送到静语庄园的情书自然是石沉大海，而直到半个月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格蕾丝早已被姐姐软禁在静语庄园，扮演着家中的‘婼丝·布莱德’。

“好吧，所以那个海登·加勒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如果他再懦弱一点点，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如果他再大胆一点点，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两个同样内敛、同样满怀心事、同样不善言辞的人宿命般地相遇了。

如果他爱的就是婼丝，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而并不知道情况的海登·加勒斯，看到的则是另外一面。

就是连绯闻都没他的份那种出局。

注视着面前的少女，他.或者说是它颤抖着，挤出了两个仍属于人类的字节。

尽管两人加起来也只说了不到二十句话，其中还有一半是沉闷无聊的客套，但海登·加勒斯子爵却依然单方面地坠入了爱河，并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两分十五秒，一根烟左右的时间，海登·加勒斯完成了从半步高阶到初入传说的晋阶，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同日零点到翌日凌晨六点，罗敏达萨联盟总计五十六个家族被屠灭满门，无一活口，牺牲者中包括两个同样有着初入传说实力的护卫，史诗阶无以计数。

如果他能再敏锐一点，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羽莺再次瞪向墨檀，就好像之前那个恨不得把那些怪物统统投进地狱死上一百万遍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如果他没有那么敏锐，就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星月之下，海登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沾到一滴鲜血的礼服，缓步走入了静语庄园。

“对不起，海登。”

泣不成声的少女伏在琴键上，说出了那句最不能说出的话。

一道闪电在窗外划过，伴随着同步落下的细雨声，驱散了黑暗。

娇艳的鲜血之，无声绽放。

第七百四十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