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看,从小就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抬头。
在暗处,那坐在轮椅上的人,并未做声。
“她死了无所谓,我要……那个孩子。”
对于他绅士的举动,没说喜欢,也没说反感。
汽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消逝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冰冷的药水从输液管中一滴一滴地流下,他摩挲着手中的玉盘石,仿佛满身都沾染了寒意。
……
“你算一个……而我,也算一个。”
他低着头,因为紧张,后背的内衬衣已经湿了。
空气中寂静万分,唯有他那不时传来的低低咳嗽声。
为首的人,低着头,双手交覆,声音谨慎又恭敬。
“继续查。”
季楚楚也跟着站了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奔波调查了一整天的黑衣人,齐齐站在了暗处。
班森先生笑了,也不恼。
很快,他就离开了这一处庄园。
但班森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信赖。
因为有可能一抬头所面对的,不是先生的脸,而是……那冷冰冰的枪口。
低哑的嗓音落下,像是暗夜里嘶嘶作响的毒蛇,尽管身在病中,也依然能吐着蛇信子,掀动着毒牙。
垂落的手,慢慢握紧。
火星熄灭。
款款有礼地牵起她的手,落下一个绅士的吻手礼。
子弹可以瞬间要了他的命。
只是生理上表现出了一些排斥。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帮你,不过就是找点乐子。”
“先……生,时间有限,季小姐的行踪……我们还是没找到。”
伴随着他的咳嗽声,不断晃动。
那一道冰冷的十字架,仿佛在象征着他的身份——
他是……
上帝的,信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