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沉声道:“暂时在城外搭建帐篷吧,银钱可以和城内的人换日常所需,在这里待着,总比出去被兵痞杀死强。”
辛卓脸色稍霁。
车队深入难民营十几里,白老爷和小马都无法免俗的升起了几分傲气,至少他们不会像这群难民一样,呆在城外等死,人与人当真是没法比。
而方圆百万里的生死、苦难、离别、杀伐、人间百态尽收眼底,他输送的真气就像一个庞然大物,雄居大地,冷眼旁观,却又丝丝缕缕的将一切正面、负面的气息吸收,化作天地间最纯粹的元气。
他现在急需平缓经脉、适应有些虚弱的身体,然后感触()
方圆百万里内的一切动向。
辛卓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至少这小子的策略是对的,前世老张、闯王啥的,就是这么搞起来的,不过可惜,这是个武道世界,随随便便一位后天大宗师轻松干掉这群流民。
一位中年人摇摇头:“没用了,城内人数满了,花再多的钱也很难进入,而且我们这层关系,如今很微妙,容易被针对。”
白老人不悦道:“放肆,没礼貌!”
前面就是难民营了,密密麻麻的百姓面泛菜色,木讷的看着车队,甚至有饿急了惦着破碗靠近的,通通被小马赶到了一边。
这时车夫小马贼兮兮的凑过来,小声问道。
辛卓没说话,倒是小马有些吃味,道:“老爷,你和他说有什么用,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他懂什么?”
……
谁料眼见靠近了城池大门,前方忽然涌出数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道身姿曼妙的少女带着哭腔:“爹!”
领头的少女十七八岁模样,就算身着普通素袍,依旧衬托的亭亭玉立、唇红齿白,而且肤色白皙,眉宇间带着几分魅色,令人眼前一亮:“姑奶奶死了,惹城主不高兴,被贺兰城主亲手杀死的,我们入城投靠,不仅不许进城,还把我们带来的金银财宝全抢了去。”
帐篷很好搭建,人多,拆了马车找块空地,不消一个时辰,一个拥有几十间帐篷的“豪华”临时居所就搞定了。
一群家人慌忙上前搀扶。
适应身体倒是不难,难的是习惯,总想一步数百里,总想高上高下,哪里都不协调。
“小陈,你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
白老爷点头:“也好。”
辛卓在最边角的一处帐篷内,静静的盘坐,修为到了他这般地步,对一切早已置之度外,尤其是凡俗之人的生存,提不起半点兴趣。
车队瞬间停下,白老爷愣住了,慌乱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环顾一群人,脸色变来变去:“这、这是怎么个说法?你们怎么跑到了城外?”
小马轻咳一声:“实话不瞒你,我到白府做下人之前,是做山贼的……”
这间小帐篷小马和辛卓共同居住,下人的待遇,但比起外面的难民要强的多。
白老爷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虽然这年轻人年岁不大,一路上又沉默寡言,但自认阅人无数的白老爷一眼看出此子一定出身不凡,绝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