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剑鞘沾染到的这“时光”大道碎片，它所收纳的杀意，才会得以具现成一处处被记忆下来的战场，经年累月，形成了这个庞大层叠的秘境。

原本剑拔弩张的各个势力宗师，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顿时愕然。

且更重要的是，如今因果已经闭环，《斩草歌》等于来自陈旷自己。

陈旷记得，那位发动了“狩天之战”的人皇，名字正好便叫做“朔”。

从凭古战场出来的几人，更是完全懵逼，面对自家宗门的宗师询问，也都是一头雾水。

剑光冲天而起。

不仅是这条无边虚幻的血海，也有整个凭古战场层叠着的无数空间。

一切还有另外一种合理的解答。

……

“算了……习惯了。”

因为剑身长三尺，所以就取名叫三尺。

陈旷深吸一口气。

一道人影由远及近，冲向了石门之前的众人。

而奚梦泉以乐证道，立地成圣，自然一时传为佳话。

他话音未落，便见到那人影已经闪现到了陈旷的身侧，面无表情，但目光却狰狞如火山喷发。

江云轻朝着陈旷拱手，认真道：“恭喜。”

剑光里，一切都支离破碎。

陈旷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宁静。

也看见了两千三百年后，奚梦泉仿佛算到什么，早早在东庭湖边等候。

这人影，自然便是盛怒之下的“武圣”牧肇！

此时，他散发出的“道域”威压，已经瞬间令失效的石门破碎，众多宗师齐齐口吐鲜血，软弱一些的如沈玉流之辈，已经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瞬间炸裂！

《斩草歌》不是“剑圣”所创，来历或许更加早……按照裴寒正的年龄，确实有可能是来自上古时代。

见到吕折旋每年都会去一次西郊的院子，这时，奚梦泉早已脸色微妙地将宅子赠与了她，说是当年错过没送出去的贺礼。

奚梦泉端坐在皇城顶上，看着那天空之上越来越明显的裂隙，信手弹出一曲《天问》。

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挣脱的他，又会被重新卷入“时光”长河之中了！

遥遥地，他看见远处带着一个盲眼小孩走来的凡人夫妻，露出了一个微笑。

他才通知自家道君没多久，怎么都自己出来了？！

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撕开凭古战场的结界？

众人再一看，更是骇然失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准确地说，是冲向了陈旷！

江云轻脸色骤然一变：“小心——！”

于是，杨修贤成了把持朝政的大宦官，大奸臣，操风弄雨，残害流放忠良，被大岐所有人唾弃。

随着大岐的覆灭，那裂隙也再度消失。

被困在其中的天骄们，只见一道恐怖到极点的剑光划开了一切，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重新来到了那道石门之前。

或许，《斩草歌》并非凭空而来，因果从来没有矛盾。

制剑的匠人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魂”，正在这把剑中像小孩子一样雀跃欢欣，向它的主人散发出亲昵的善意。

“噌——”

当因果相接，大道自然圆满。

画面再变。

这时的奚梦泉，气质上已经无比接近陈旷熟悉的惫懒模样，但修为还只有玄玄境。

四周的血色海水，又一次涌了上来，令陈旷无暇再去思考。

大道，就在他唾手可得之处。

滔天的血海，如同纸片被轻易撕碎，更多的陌生画面，在陈旷的视野之中飞速消散。

陈旷将《斩草歌》教给裴寒正之后，自然而然，就引发了“时光”大道的共鸣。

是的，那石门之内，已经什么气息都不剩下了。

来自那个已经消失了一千年的负心汉……

灵涯子更是傻眼了。

拔出三尺剑，斩开整条“时光”长河，便可得道。

她身上，亦有一丝“时光”之道的道韵。

牧肇抬起那山岳般的拳头，朝着陈旷的头颅打来。

“这一回，你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牧肇淡淡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