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姓殷的也变质了。”季长生沉声道。

“殷老？”

一旦杀了太多不该杀的人，嬴红叶很担心自家男人的修为会被卡死甚至堕境，那就麻烦大了。

嬴红叶、李嫦曦和左若水都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你杀人家，叫欺师灭祖，人家哪里数典忘祖了？

李嫦曦点头：“所以他就是没问题了？”

季长生看着手中的玲珑玉剑，眼神中全是不舍：“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了，我要怎么过啊？”

这不符合他的能力定位，也满足不了嬴国人的心理预期。

嬴红叶无言以对。

所以季长生坚决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长生，殷老是军师型的角色，不难杀，不用你亲自动手，你千万控制住自己。”

嬴红叶虽然对殷老有滤镜，但是这个简单的道理她还是能想明白的。

殷炳均严肃道：“矫枉必须过正，派人将我下狱，按照顶格叛处，我接受一切结果。我老了，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长生，你现在是天魔教少教主。玲珑仙子飞升后，余老魔就是天下第一人，天魔教就是天下第一大教，而你是天下第一大教的继承人。

他真的很舍不得自家老婆离开。

在正事方面，嬴红叶基本也从来没掉过链子。

李嫦曦认同的点头：“是啊，本座身为太阴星君，从明天开始居然还要小心这个小世界的凡人。唉，本座混的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要反省，我要努力，我要尽快渡劫飞升。师弟，你也要加油。”

嬴红叶：“……”

李嫦曦再次和季长生共情：“天道判定确实有问题，我杀了那个姓李的老家伙，居然没给我功德，简直岂有此理。李家因我而兴，我杀一个数典忘祖之徒，凭什么不给我功德？”

“师姐，你什么看法？”季长生传音问道。

除了驻颜方面有些出乎季长生的预料，在身材形象上，殷炳均都很符合季长生对于谋士的判定。自信、文雅、双眼狭长、神情收敛，眼神略显沧桑与智慧，似乎能够洞穿一切。

“玉玲珑当年都没发现我假死，季长生何德何能可以发现我？”

“殷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太折煞我了。”

嬴红叶差点听吐了。

元始天王有九子，而南极长生大帝是元始天王长子。

所以她迅速共情了季长生：“是啊，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过了今天，我的日子也会难熬很多，观主支棱不起来啊。”

这个理由并不是很能说服她。

但季长生第一次听说这个人，他抓住的重点和其他人不同：“红叶，你说殷老居于幕后执掌火种运转，他是火种现阶段实际上的掌控者？”

“左将军，把殷老叫到皇宫来。”

“没有，他表现的太完美了，换成我是他，大概也只能做到这样。”季长生有一说一。

既然开始怀疑殷炳均有问题，她立刻采取了行动。

左若水下意识看了眼季长生手中的玲珑玉剑，躬身领命离开。

嬴红叶看着这一对狗男女，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没有忍住。

“说。”

季神探此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红叶，你说你父皇当年能登基，多亏了殷老暗中指点？”

嬴国第一智者，动用全国最好的资源和人才，打造出来的嬴国智库，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季长生亮了亮自己的功德金莲，愈发痛心疾首：“我的功德居然还降了，真是见了鬼，天道判定也有问题。”

“我在嬴国苦心经营百年，马上就要成功，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对此，嬴红叶只能苦笑：“也不能这样说，殷老当年给出的理由也是有道理的。能立长，就最好不要立贤，后者太容易出现兄弟相残的惨剧。立长只需要看年纪，立贤的话，不让几个继承人自相残杀到只剩最后一人，很难看清哪个最贤。殷老坚持立长，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殷老是老成谋国，一心为公。”

季长生的修为和功德绑定的太紧。

季长生疑惑的看向嬴红叶。

尤其是殷炳均这样的火种功勋，向嬴红叶这样一个年轻人下跪。传出去，嬴红叶能被天下百姓吐沫星子喷碎。

“有没有问题，等他来了就知道了。”李嫦曦没当回事：“师弟你擅长审案，一会好好查一查。”

殷炳均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主动拱手道：“红叶，事情我基本已经知道了。火种堕落至此，我是有责任的。”

说到此处，殷炳均主动跪在了嬴红叶面前，把嬴红叶吓了一跳。

“艹，他肯定没发现我的真身，但他是真的要杀我！”

李嫦曦道：“没看出什么破绽，此人不是大忠就是大奸。师弟，你呢？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陛下曾给末将下密令，在他昏迷不醒期间，末将一切行动除听从红叶公主的指挥外，还听从殷老的直接领导。如果红叶公主的命令和殷老的命令发生冲突，优先执行殷老的命令。”

季长生复盘了一下，得出了结论：“也不能全怪我，说到底是嬴国这儿的人太复杂了，几乎都是毁誉参半的主，杀了他们根本不涨功德。”

殷炳均自省道：“思想僵化、任人唯亲。闭门造车，跟不上外界发展。对一些老友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个人交情凌驾于国法之上。虽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原因，但我作为大家公认的智者，本应该在看到这些问题之后解决问题，是我太麻木了，总想着也许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做不到对那些老友动手，以至于酿成了现在的恶果。”

因为她们都很相信殷炳均的能力。

嬴红叶动容：“殷爷爷，何至于此？”

那当然就有问题。

季长生和李嫦曦对视了一眼。

季长生一点没给嬴三世面子。

不过季长生的下一个理由说服了她：“如果殷炳均真的有这种为国献身的觉悟，早干嘛去了？我刚来嬴国一天，嬴国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大忠臣？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而且他要是真有为国献身的觉悟，那就让他求仁得仁。火种和嬴国变成今天这样，他这个嬴国第一智者以死谢罪，不冤枉他吧？”

“不会。”

“我在立长方面对于殷炳均并无意见，但嬴三世太拉胯了，火种也太拉胯了，我认为这里面有大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嬴红叶的科普，让季长生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念头，他看到殷炳均这个人后，也下意识想到了战争中的胜利者。

这个不会醒来的岳父，在他心中分已经被扣光了。

殷炳均颔首为礼：“见过李脉主、季少主，红叶，我们又见面了。”

“这就有问题了。”季长生第一次知道火种的决策层，也是第一次听到殷炳均这个名字，他并没有任何滤镜，所以很犀利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个殷老真的和红叶你说的一样聪明，那为什么火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季长生伸出两根手指：“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殷老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架子，其实根本没有吹的那么厉害。”

趁玲珑仙子飞升之前，解决能看到的一切隐患。她对嬴国的新任女皇还没有多少忠诚，但是对于嬴红叶的能力已经多了几分信任。

“就算是玲珑仙子飞升了，要担心也轮不到你们俩，你们能不能别这样伤春悲秋？”

“殷老的风采果然不凡。”季长生微微颔首。

嬴红叶深受感动：“殷爷爷，红叶实在是受之有愧。”

嬴红叶和左若水面色微变。

长生可太擅长审案了。

皇帝归皇帝，嬴国并不兴跪拜礼。

他没有受伤，但是直接被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季长生，你混蛋！”

百万字撒，感谢大家支持，继续向下一个百万字努力。

(本章完)